第9章 交锋9(1 / 2)

谈秋意控制不住身体惯性,但她懂得哪里可使人最是疼痛。她以肘击荀诩的腹部,直叫身下之人不仅做了她的垫背,更是受这一击,闷哼出声。

荀诩修长五指成勾,朝她喉间袭去。在谈秋意防守间,他猝不及防将五指换了个方向,拧过她一条手臂,全力一翻。

两人位置瞬间颠倒,一支玉笛蓦地横亘在谈秋意颈肩动脉之上。

“说,你究竟是何人。”

谈秋意仰躺在他身下,眉眼无一不是张狂,笑道:“我是何人,与你无关。”

观着荀诩霎时无语凝噎的样子,她心中直叹好笑。正欲再讥讽他两句道貌岸然,是个伪君子时,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鸿武军要回来了。

不好,她必须赶快离开。

眼眸转了转,一道精光自瞳孔中闪过。荀诩不是言自身有洁癖,不允许别人碰他嘛,既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了。

荀诩原是左手撑地,右手执玉笛束缚着下面这人的行动,身子与她连一片衣诀都未碰上。谁知,他执玉笛的右手手背忽地刺痛了一下,插进了一根银针,瞬间五指僵硬,不可屈伸。

他刚想动用另一只手,陡然颈项间一凉,高领前的银丝盘扣被解开。

喉结……被人咬住了。

血腥味瞬间在唇间弥漫开来,谈秋意加重了些力道,咬紧牙关,贝齿便更是深入了这人皮肤。逐渐,她能感受到,荀诩的喉结在她齿下微微颤动,上下浮动不得。

她看不清独手支着半边身子,撑在她上方之人的面孔。她唯一所能听到的,就是他停滞半晌的呼吸。

“你……”荀诩发出的这一声,被迫喑哑在了喉间,仿若消声了的烟火。

初始的钻心疼痛过去,成为了奇怪的难言麻痒,颇为煎熬。

感受着有铁锈味顺着牙齿即将漫入口中,且嘴唇有了酸意,于是,谈秋意终是肯主动松开口了。

一把将身前之人推翻在地。

她眉眼染上一抹意气风发之色,仿佛回到了前世最是风光,那个将兵口中的谈小将军。鲜衣怒马,百战不殆。

“王爷,我并无异心,你不必如此介怀。”谈秋意眼角上挑,带了丝风流笑意,哪里像是个书生,分明就似个登徒子,唇角上扬,道:“幸会,再见。”

她纵身一跃,在鸿武军赶到的前一秒,跳到了道边屋脊之上,踩着片片砖瓦潇洒离去。

而荀诩从道上缓缓站起身子,垂下双手,右手五指仍有僵意,其中一指不受控颤了下。

手背之上的银针被她带走,唯剩一点朱砂痣模样的针孔。

顷刻,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

“王爷,子胥江叛贼已全部剿灭!”

“王爷,浮水巷已清理成功!”

“报,王怀玄已被缉拿,送至大理寺!”

三列队伍,从三个方向而来,整整齐齐朝他行礼,挨个汇报起了处理情况。

黑金是荆国最为尊贵的一色,先帝创业时,除自己的龙袍之外,他还命整个鸿武禁军一并着这一色的轻甲,以示荣宠。

因而,汴华京道,靠近一处倒地花灯架的地方,立满了玄色衣衫,暗金铁甲护身的禁军。

贴身侍卫时昼从队列中迈步,走至荀诩跟前,左手覆右手,高举与额相齐,行了个天揖礼,“王爷,孟少卿来了。”

荀诩视线落在了他身后,朝来人颔首,“孟少卿。”

孟离愈本欲同他言及沧州一案,目光却是不由自主被荀诩敞开的衣领之内,两排整齐的红紫月牙印给吸引去了注意力,他目光疑惑,问道:“王爷,你那处好似流血了。”他朝荀诩指指自己的喉结,向他示意。

经他一言,时昼同三列鸿武军,皆是好奇地抬头瞥了安绛王颈项处几眼。

有人先前一下都不敢直视这位身为当今天子长兄的矜贵之人,自然连他是个什么模样都不太清楚。如今,一偷看后,他们才发觉这位安绛王果真同传言一般完全,清风朗月若仙君,玉冠高束,两条朱色禾穗在墨发间浮现,面容俊美无铸,不愧对于荆国第一美男子的称号。

只是,瞧他脖间青紫渗血的印迹……他们不禁困惑,像王爷这般天仙似得人物,原来玩得竟也这般野吗?

陡然收到如此多灼热的目光,荀诩难得生了不自在之意,一手握拳抵在唇间,咳嗽两声道:“无碍。”

“孟少卿,陛下已知晓今夜一事,本王亦已处理好,你不必担心。此番王怀玄一案还需你再行搜集证据,叛贼数目如此之多,想来他身后尚有更大势力做支撑。”

孟离愈心下领情,说:“在下明白,多谢王爷出手相助,否则等到在下招来鸿武军,会酿成更大的惨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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