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老宅51(2 / 2)

季翎寒的从容不迫颇为老爷子欣赏,如狼眼般的凶残恶煞直直逼向季翎寒,那是最高“统治者”的威压,那是自然的“法则”,弱肉强食的大家庭,少不了“血”的洒溅。

季翎寒习惯了这些目光,自动屏蔽过去,大雅之堂他也只是沾沾边而已,他只是一个万恶女子生下的野种,从出生就沾染上了骂名,从出生就注定不平凡。

有老爷子在,这群人或多或少都有收敛,唯独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女肆意狗吠,显得十分突兀。

她坐在季翎寒身边,嘲笑着季翎寒。

“野种,你打扮的未免也太花枝招展了吧?还留着一头长发,你该不会是想转性当个女人去勾引男人吧?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该说你是**还是贱货呢?野种。”

季翎寒不语。

“还挺高贵的嘛,真应该找几个人把你给上了,今天不是挺能耐的,我倒要看看你被羞辱的样子。”

说话愈加难听,季翎寒也不作回应,与这样的女人斤斤计较实在不值得,自会有人收拾她。然而都是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饶有趣味地准备看季翎寒的笑话。

这位小孙女不过与夜离同岁,生得可爱,伶牙俐齿,嘴甜,好撒娇,深受老爷子喜爱,后来脾气也是高傲自大,公主病。不过有一点季翎寒很清楚,有人妄想通过她来获得想要的东西,却不知道老爷子远比他们想得要多。

她见季翎寒不理她,更加肆无忌惮地辱骂季翎寒,要是让夜离知道了,她肯定完蛋,夜离才不管你是男是女,一样对待。

“你就跟你妈一样是个野疯子,十七年前你就应该去死。”

这句话是季翎寒的逆鳞,也触及到了季盛和老爷子,这无非就是一个共同厌恶的对象。

本不想计较的季翎寒偏头看向她,这双本是温柔的含情眼瞬间变得冷漠无情,说不尽的寒凉刺骨,瞳孔映射出冰火两重天的射影,犹如烈火永焚的地狱和锥心刺骨的深渊,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微眯桃花眸,犹如利剑一般指向她。

环顾四周的看戏者,季翎寒发出阴冷乃至薄凉的蔑视,“把你的嘴放干净些,我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人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像你这种在书香世家出生的大小姐怎么这么不知分寸,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怕被人笑话吗?我是个野种,人尽皆知,需要你来提醒吗?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季翎寒并不想动手,朝老爷子面色缓和地笑了一下,“既然是您最宠爱的孙女,我也没有什么资格教训她,不过小公主,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要知道。”

老爷子开口了,“是我宠爱的孙女没错,今天说得话的确让我的老脸丢尽了,你们回去吧。”老爷子指的是小公主以及她父母,“以后但凡触犯季家逆鳞的人,从此逐出季家。”

还未等他们开口,就被几位管家“请”走了。

季翎寒再次将冰冷的目光指向刚刚看戏的人,“既然我是个疯子,我能做出什么来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季家的规矩来看,只要没有威胁到生命,没有触犯到法律,什么都能干。”

这是季翎寒发出的**裸的挑衅,他要让所有人看着,自己一时的过错究竟会换来什么结果。

他们把柄有部分在季翎寒手上,时时刻刻都能被季翎寒威胁到,季翎寒有时要感谢自己的母亲,留给他无比重要的人。

“开玩笑的,不要太过紧张。”

这顿饭谁也没有吃下去。

结束后,季翎寒找了季盛。

季盛等着他。

“季家老宅,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这一次算是警告吧,毕竟把柄都在我手上,闹不出什么来,不敢轻举妄动,我也算是帮了季渊一把,同样我也在自救。”

“还有呢?”

“还有啊,我不会再踏入季氏半步,不会再参与季氏的任何事物,就当没有我这个人。”

“可你手上还有季氏的股票权。”

“我说了我不会参与你们任何的决策事物,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也与我无关,但我不会把股票权还给你们的,我总得要留些什么。”

“你这么做为了什么?”

“没有什么,我只是累了。”季翎寒撩了撩自己散落的头发,“我真的累了。”

“所以你要好好快活下去吗?”

“不是……”季翎寒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下了头,“……”又闪避季盛的目光,“我不想演下去了。”

“你演什么了?这难道不就是真正的你吗?你的野心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你真的当以为你能逃掉吗?你明明可以忍下去,你为什么要冲动,你被老爷子盯上了,这辈子别想逃开老爷子的手掌心。”

“你们要毁了我的一辈子吗?!”季翎寒的行为又有些偏激了,他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今天太过频繁了,“这个逆鳞谁也不能触犯,也算是我的逆鳞,可在你们心里呢?这个逆鳞到底是什么?你们骗也骗了我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能说一句真话,告诉我事实?!”

季盛没有动怒,而是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们是在保护你,翎寒,我们在保护你。”

“保护我什么?!”这时的季翎寒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更不会理性地思考,“你们都是骗子,骗子!”摔门而出。

杨正毅盯着季翎寒的检测报告已经很长时间了,根本无心研究解救药剂,烙印般印在他的记忆中,白纸黑字,历历在目,触目惊心,杨正毅已经做了那么多挽救措施,明明没什么差池,明显的有效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季翎寒回到旧式阁楼的房间里,疼痛难忍地捂着头,踉踉跄跄地磕在了地上,额角也磕到了墙。

过去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在季家的痛苦浮在脑海中,他的偏激行为归咎于季家,他从本能上抗拒季家,抗拒老宅,抗拒所有有关季家的人,他更不愿再亲身接触到给他施加痛苦的地方。

耳鸣再次来临,头痛欲裂……

季翎寒瞪大了眼睛,他好痛……腹部好痛……灼烧的痛……撕裂的痛……心好痛……快要炸了……

到底是怎么了?他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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