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步15(1 / 2)

回到民宿,严晴安分了许多,倒不是在某些方面受了挫,纯粹是大姨妈开始兴风作浪,她从坐着到放平凳子躺下,即便如此下车时,脸色还是发白冒虚汗。

她以往并没这么严重的反应,不知是不是前几天黑夜裸泳的缘故,腹上疼意比以往每次都来的猛烈。

严晴开门要下车时,楼屿说关门坐好,在她征愣中,把车开进了镇上医院。

她瞠目看着身前五层高的俄式小白楼哭笑不得,怎么也没想到旅途还会来医院,还是痛经这么个理由。

果然,医生也觉得大惊小怪,瞧了眼认真的楼屿,无奈好笑的开了布洛芬和几副中药,叮嘱他出门转弯第三个店面,“红糖枸杞任选。”

严晴憋不住笑,楼屿扫她额前疼湿得碎发,无声的威慑。她也清楚刚才自己样子有些吓人,也不再打趣他,安分喝他熬好的中药。

因着这件事,严晴老实许多,人没太大精神,在民宿老实呆了两天。楼屿很少来她房间,在这两天逛了小镇不少地方,一天三顿带回来的都是不同风味的美食,严晴嘴挑不吃民宿饭菜,他也多的是闲情逸致逛逛走走,偶尔往她床上放下几袋当地特产和熬好的红糖水不多话,两人简单几句他就又走了。

一人闲逛,兴致不减。

看得出来,他原本就是存了心思自己一人这样无拘无束的走哪逛哪,潇洒自在。半路出了岔子,带上了她这么个磨人精。

严晴暗笑,也没傻到客气说要不你先走吧,好好休息让自己振作起来,第三天便元气复活了。楼屿早把附近大街小巷风景赏遍,她也没多大兴趣,两人便退了房再次上路。

边陲小镇舒缓悠闲的日子随着越野车卷起的漫天黄土,消失在马路尽头,苍穹圆顶如抛锚沉船,摇摇晃晃的消失在了蔚蓝色的广阔海面上。

启程路上,严晴脚边又是几大袋刚购置的零食和特产。

她还坐在副驾,带着楼屿墨镜,降了车窗,伴着草原绿意和秋日清爽的风,手懒懒撕着大列巴吃,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闲聊,这张嘴好像塞点吃的也堵不上她乱侃人的兴致。

“你多大了?”见面就该问的话,她像是才想起来,又像是闲来无聊打发时间,并不很在意的问着。

“25。”楼屿说。

“比我大四岁啊。”她说。

“你几月生?”

“3月。”

“我12月。”

严晴好笑:“岁数虚怎么了,那也是你比我大。”

楼屿揉了她头发一把。

“恼羞成怒?”严晴好笑:“别气馁,我就是喜欢比我大的。”

楼屿瞧她。

严晴:“真的,碰见你之前我还遇见过一个小男生。奶狗模样,长相甜美又可爱,目光澄澈干净,满满的清爽听话的男大气质,看着就很乖,还有点小富,不过人挺低调。”

“不满意在哪?”

“比我小啊。”严晴挥了挥手指,莞尔:“小弟弟,不行。”

楼屿:“搭便车也这么挑剔?”

“挑啊。”严晴理所应当道:“风景诱人旁边坐的人得更迷人。”

楼屿点点头,“算虚岁挺好。”

严晴闷笑,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虚岁行,虚可不行啊。你……是小弟弟吗?”

“你不知道?”他挑唇看过来,反问。

“那我怎么知道。”她答的流畅,像是一点不记得之前手上的两次大胆。

楼屿笑了声,危险袭来,在严晴感受到的时候已经被人扣住了手腕拢了上去,她修长手指覆不完全,倒显得竹笋长的手指小了许多,被鼓得掌心发热。

她老神在在的也不慌,称斤掂两的拢了拢,靠回椅背,“抓着还行,等我得空了得好好验验货。”

楼屿抽纸给她。

严晴瞪他,“穷讲究,你裤子白穿的?我什么也没干。”

楼屿:“你要吃东西,擦一下。”

“我不。”说着,捏了片肉干塞进了她嘴里,粉润手指划过唇间,水渍晕上指腹,她旋转含走指尖辣椒才抽走他的纸,目光挑衅的看着他施施然擦起手来。

楼屿喉咙滚了滚,热躁涌上前转头看回了路面。

严晴咬着牛肉干又闲聊,“你这么洁癖还出来旅游啊。”

路上风尘仆仆,尘沙扬面不说,酒店卫生环境都不能有保障,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出门就是折磨。

楼屿:“我没洁癖。”

“呵。”严晴怪笑。

楼屿:“少吃点辣,还没走都这么放肆。”

严晴:“少吃也疼,还不如吃点开心些,回去都没得吃了。”

楼屿愣了下,“这么严格?”

“肯定了,就我腿边这几大袋子里零食的,我一个也不会再碰。”当然,不会碰的,还有身边的人。

她在心里补充。

楼屿:“为什么出来旅游?”

“男朋友啊,他想我一起就跟着了呗。”严晴随性说着,透着股满嘴跑火车的意味。

楼屿乜她。

严晴吃吃笑,楼屿无奈,看着她没正行的模样,摇头也忍不住笑起来。两人看着对方,都笑出声来。

严晴漂亮媚眼里尽是动人风情,纤细体态摇曳生姿。跟着,她余光扫到车前,一道黑影闪过,她猛地僵住,朝楼屿大喊道:“停车!”

砰!

一道巨大声响在车前响起,重重撞击声传来,尖锐刹车声划破安静和平的天空。越野车偏离大路,差点冲下马路停在了路边,车后一道长影歪歪斜斜的蔓延出鲜艳的长长血红。

后视镜中,两人对视,脸色皆是难看。

应着车后的痛苦哀嚎,严晴和楼屿下车往回走,目光扫过血迹落向躺在地面的男人。他不停抽搐双腿,被撞车痛苦就展现在他淋漓尽致的肢体动作和额头的冷汗上。

两人对视,目光趋于平静,余光离开男人,转身往车里走。

“啊!你、你们去哪?”男人痛苦的太阳穴青筋鼓起,手朝两人不停挥,好像要在虚空中把这两个肇事逃逸的人狠狠揪住,声嘶力竭的吼声打破草原静谧氛围。

严晴敷衍的鼓了鼓掌,给面子的转身停下。“羊血味这么膻,建议下次换猪血,毕竟和你的猪脑子还有点相似性。”

男人痛苦的喊:“你说什么?我被你们撞了,你们还想骂我?”

楼屿:“跟我的车撞,你的胳膊腿现在会是四分五裂到处散着,而不是你佯装的骨折。”

“你什么意思?我现在这样就是你撞的!”男人吼他,声音夹杂着饱受折磨的哀嚎。

楼屿面无表情看他演出。

其实在停车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真正的撞击声不该是刚才那样的响动,那声音不是骨头与碳纤维相撞会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大石头狠狠砸了上来。

推门下车时,他目光往四周扫了眼,果然看见不远处的草堆有一块大石头还在轻轻晃荡。刚才严晴朝他大喊时他就瞥到了黑影,那瞬猛打方向盘车立马偏离马路几乎冲上草原,怎么都不应该在车后面有长长血痕,况且那血迹也不新鲜。

碰瓷,但并不高明的碰瓷技术。

对于大部分游客来说,突发生这样的变故,可能来不及琢磨,就被男人娴熟用力的表演糊弄着着急忙慌掏钱息事宁人了。但显然,楼屿和严晴都是越紧急越冷静的人,这经不住琢磨的技术轻易便被戳破。旅途路上拦车要钱和碰瓷不是什么新鲜事,哪怕现在管理严格,总有为钱不择手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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