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1 / 2)

  梁原左手戴着腕表,宽表带没能盖住腕上缝合的伤疤。陈晖见过那道伤疤的完整模样,像素白的手臂上爬了条扭曲丑陋的蜈蚣,在那周围还有几道深深浅浅的刀疤,疤痕交错,触目惊心。

  得有多绝望,才会对自己那么不留余地?

  “你别哭。”他除了说这个,找不出别的话来安慰,她的悲喜不来自他这里。

  梁原胡乱抹了把眼泪,紧紧抓住陈晖的手,“我不哭……那你回家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跟你吵架,不乱发脾气,不无理取闹,那些坏毛病我全改。”

  她抽泣着,哭到不能自已,“周少楠,快回家吧……当我求你了!”

  实在是盈满四肢脏腑的悲痛太过真切,酒精稍加催发,便一股脑倾泻而出,藏不下也收不住。

  陈晖定定看着她,不发一言,直到梁原松开他的手,蜷缩起身子,头埋进臂弯里低声呜咽,肩膀不住地颤抖。

  那身影看上去脆弱又无助,他终是没忍住,认命般把人搂进怀里。

  第二十七章

  梁原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里亮着一盏小夜灯,光线昏暗,满室静谧。酒后失态的片段在脑中逐渐浮现,具体说了什么她记不清,只记得自己抱着陈晖痛哭,喊的人却是周少楠。

  她坐起身,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这样,实在说不过去。

  浴室里,镜子中的人头发凌乱,双眼浮肿,看到这幅样子,梁原可以想像自己当时闹得有多不像话。她接了捧水洗脸,冷水刺激得身体打了个寒颤,大脑彻底清醒,眼下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陈晖。

  心理建设了许久,见面情景也想了好几种,最极端的一种是两人之间爆发激烈争吵,陈晖赶她出门,这场闹剧结束。

  梁原知道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如果真的起了争执,她会很识趣地立马离开,不会等到对方赶人才走。

  她打开卧室门,外头没亮灯,人不在。

  沙发上放着她的包和大衣,梁原翻出手机看了眼,上头没有陈晖发来的消息。她想了想,用这样心照不宣的方式告别也好,免得见面彼此尴尬。

  晚上八点,这个时间刚好赶得上回去的末班车,梁原去卧室把被子铺平回原样,穿好大衣往外走。

  下午陈晖接到石盛天的电话,约他出去谈事,他看了眼闹累了才睡下的梁原,推说不空。电话那头提到张弛这个许久不被人提及的名字,然后很有把握地报上见面地址,果不其然,陈晖改口应了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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