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往事50(2 / 2)

  这天是柯尘钰的司机来接她的,音荷阿姨给她收拾行李,几下就给收拾好,然后出去坐车,她看到檀千琉挨打现场。

  逃避作业,跑去后山,撒谎卷子丢了,还把人家霜梓涟带坏,檀千琉何止是罪加一等,简直是罪上有罪还有罪,外婆气不打一处来,弄了条柳枝,往她身上抽。

  看到檀千琉被打,霜梓涟不肯上车,被音荷阿姨和司机硬生生的给拉上车里。

  “司机叔叔,音荷阿姨,可不可以等会?”霜梓涟扒着车窗,看着不远处被打得满地打滚的檀千琉,手指把掌心都给掐出了印子。

  音荷阿姨没让,看了眼外边,叹口气,别人的家事,她们管不着,只是让司机赶紧开车,得趁着天黑之前把霜梓涟送回柯尘钰身边交差。

  车子启动,霜梓涟眸里氤氲起一层薄雾,眼尾泛泪:“为什么要打她……”

  明明她和檀千琉犯了一样的错,为什么要把她的行为一起怪罪到檀千琉身上,包括回到家后,柯尘钰可能觉得这些天对于霜梓涟的教育方式确实有点不恰当,深深反思后也没再多责怪她。

  乘坐在童年的末班车上,有两处给她留下深刻印象,一幕是那天晚上的萤火虫,是她长到十一岁以来第一次见过那么多的萤火虫,还有一幕是檀千琉被柳条抽到满地打滚的场景,随着车子的远离,在她眸中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许多年后,她已经快要忘了那个名字,带她去看萤火虫的那个小女孩身影随着光阴的流逝逐渐在她记忆中淡化,她也彻底忘了等脸好了后要摘下面具给那个人看的拉过钩的儿时承诺,再见面认出时已到高中。

  曾经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变成扎高马尾,个头从十一岁时的一米四几到十六七岁时的一米七几,曾经每天哭囔着不愿意练琴的女孩,现在不仅钢琴弹得流畅无比,还会吉他,会多种乐器,曾经挖坑葬卷的女孩,代表她们学校参加奥数竞赛拿下第一名,甚至还能在校园女子篮球比赛中和其他学校竞赛争得首冠。

  笑起来仍旧眼睛弯弯,相比起以前的稚气多了几分青春成熟,明媚,耀眼,往人堆里一站,足以显眼。

  霜梓涟一开始并没有认出她,某次校园采访,檀千琉作为为数不多能进入奥数决赛圈,被别人称之为老天赏饭吃的天赋型选手,檀千琉面对校园广播站的采访时却否认,自己并不是天赋型选手。

  她说,我从小学开始,每天就是刷不完的卷子,做不完的新题型,攻不完的难题,其实并没有真的容易,对于我来说,努力要大于天赋,她讲到,自己小时候因为太多作业做烦了,就把作业给葬进土里,被外婆发现后挨了一顿打,疼得她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滚来滚去,等外婆消气停手后,她整个人成一个灰扑扑的可怜团子。从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敢了。

  后半段的话触及到霜梓涟神经,她这才关注起这个人,从那张明艳青春的脸庞,一点点的寻找着记忆深处那点相似之处。

  檀千琉在台上说起自己以前的小时候的经历,脸上始终挂着笑意,语气也是很轻松,在讲到挖坑葬作业的事情时,大家都哈哈大笑,只有霜梓涟能想象那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因为她亲眼见过,在讲到灰扑扑的可怜团子时,檀千琉自己先笑了,大家也在笑,只有霜梓涟默默的垂下了眉眼。

  霜梓涟脸上和手臂上烫伤的疤痕在上初中前已经基本恢复,脸上的比较浅淡,小学六年级坚持抹了半个学期药膏后完全看不出痕迹,光洁白腻和没烫伤前一模一样,手臂上的则留下了一点白色的疤痕,但随着养护也变得很淡,不凑近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高中时她五官基本长开,气质出尘,称得上一句“闭月羞花”,男同学偷偷看她一眼会脸红,女同学目光暗暗欣赏她,却惧于她孤冷极致的气场,众多仰慕者止步不敢上前,只能远远观望的清冷月亮。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