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鬼怪(5)(1 / 2)

  岑深拿他没法子,只好翻身起来,懒懒散散地靠在床头,半睁着眼眸,用一半的神思去听他的聒噪,而另一半便逃到了九霄云外去打瞌睡了。

  不过说来也怪,虽然白谨枝很是缠人,话还多得挑战岑深的极限,但岑深始终对他讨厌不起来,相处的日子久了还生出了些亲近之意。有时候岑深想起来都无可奈何地摇头——哪有像自己这样的鬼呀,要吸食别人的魂魄还对别人爱答不理,偏偏还对对方怀有好感,他可能是这世界上最不称职,最不合格的鬼了!

  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几个月,从春季到了仲夏,天气逐渐热起来,院落里的蝴蝶变成了蜻蜓,缸里的绿叶上擎起了荷花。

  不过在这几个月内,上门的人可不少。先不论与白谨枝交好的官员同僚,那些来说亲事的媒婆便够踩烂门槛的了。

  毕竟白谨枝正值大好年华,风华正茂还前途似锦。被圣上在大殿上大力赞扬的事很久之前便传遍了京城,直到现在还是绕梁余音,被说书唱曲的艺人润色改编了不少,越传越广,越广越传。再加上白谨枝本就有一副不错的皮相,穿上锦衣玉袍,戴上玉簪华冠后,就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偏偏公子,怎么不惹满城的姑娘喜爱呢?

  太受欢迎的结果便是同僚的暗示不断,媒婆的骚扰不减,白谨枝真觉得自己若再不定下门亲事,这么些“如饥似渴”的人非要将他烦疯了不可。

  不过岑深却觉得有趣,他就像看戏一般看着白谨枝应付那些不速之客。看来判官说得不错,他的桃花果然是朵朵开,不过这个幸运儿怎么久久不摘花呢?

  这让他怎么判断他是否是不是风流成性还薄情寡义呢?

  这天阳光正好,又来了个说亲的媒婆,现在一般的说媒人白谨枝都让管家给婉拒了,说他公事缠身,实在没有时间去考虑亲事。不过今日来的这位可是大有来头,是在朝廷供职的官媒。

  正堂里,白谨枝端坐在大堂之上,而岑深就坐在侧面的屏风的桌子旁,边喝茶边准备听这出你来我往的好戏。

  官媒没有民间媒人阿谀逢迎的姿态,颇有些秉公办事的态度,她看着白谨枝不浓不淡的微笑,知道他对今日的谈话不感兴趣,便直接开门见山道:“白大人,您也知道男子正常的婚娶年龄是十六,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下个月便是弱冠了,我也知道您诸事繁多,但也要考虑一下婚姻大事,早些绵延子孙,为祖上续烟火!”

  白谨枝唇边依旧保持着那抹客气而委婉的微笑,一直未变,仿佛是刻在唇畔的,专门用来应对说媒之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希望陈婆你也不必担心,因为我已经有心仪之人了。”

  官媒一惊,以往来说亲的人不是被拒绝就是吃闭门羹,可从未听说过这位公子有心上人!倘若他真和某家千金小姐有了情意,她在来提亲可不就是滑大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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