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障目6(1 / 2)

陆景沅指着地上令人触目惊心的尸体:“是,是我们昨天见过的……县衙的……”

“是县令。”席宁尘盯着尸体的伤口,若有所思。

官差马上就来了,疏散了人群后,看见地上尸体的脸,无不瞠目结舌。

“是,是王大人,这……”一个年轻的官差捂着脸,不知所措。

“先运回去再说。”为首的官差一挥手,后面两个官差提着布袋跑了上来。

尸体就这样被运走了,只留下一大滩血迹在哪。陆景沅和席宁尘草草解决早饭后,也去了县衙。

——

县衙内手忙脚乱,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大堂的正中央,一见他们两人,认出是昨天来过的两位,忙起身道:“哎呦,两位大人来了,不好意思,我们县里今早出了点事,现在乱糟糟的,让你们二人见笑了……”

席宁尘直接道:“县令死了,你们县尉呢?”

年过半百的县丞愁眉苦脸道,“唉,大人,你有所不知啊,我们县尉,一个半月前死了,还一直未有新官员上任……”

“死了?是谁杀的啊?”陆景沅面露惊讶,怎么这个县衙的官员都这么倒霉?

“不是,他是自杀的,好像是什么,仕途不顺,上吊自尽了。”老县丞叹了口气,摸了两下自己的胡子:“唉,你说年纪轻轻的,自杀干什么啊?真是想不通了……”

“可有遗书什么的留下?”席宁尘问道。

“有,在县令那边保管,但是后来听说被偷了,不知道去了哪……”老县丞回答,“我们这个县尉是刚来平江城的,上任没三天就死了,据说他在这无亲无故,所以他死后我们也不知道把遗书交给谁,就一直在王大人那边保管。”

“那就更奇怪了,无亲无故的话,谁来偷他的遗书啊?”席宁尘抬眼看了老县丞一眼,似乎话里有话。

“呃,这个下官也不知道了……”

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冰室门口,老县丞拉开门。冰室内,仵作眼下乌青,正在给王县令验尸。

台上的尸体和边上那些无头的尸体看起来格格不入,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是失血过多死的吗?”席宁尘走到验尸台边,上下打量着王县令的尸体。

仵作点头,“脖子上被砍了两刀,后脑勺有被袭击的伤口,但都不是致命伤,脖子上的两刀时间有先有后,死因是失血过多。”

席宁尘总结:“也就是说,凶手先坎了他一刀,之后见他没死,又坎了第二刀。”

仵作回答:“是。”

陆景沅听得汗毛直立,害怕地缩起身子。老县丞的表情更是难看无比,扫了一眼尸体便不敢再看,“能确定是同一个凶手吗?”

仵作道:“我觉得不是,这具尸体和前面十具尸体的死法不一样,而且,杀死王县令的凶手,我觉得有可能是一个女人。”

陆景沅问:“为何这么说?”

仵作指着王县令脖子上的伤口:“他脖子上的两道伤都不是很深,我推测凶手的力气不是很大,用一人的力气没办法砍下王县令的头颅,所以坎了两刀。”

“哎,但是能把尸体从那么高的地方推下来,是男是女,还真说不准啊。”

此话一出,席宁尘的目光扫到了老县丞身上,老县丞于是解释道:“今早我们接到报案,是一个女子在街上突然看见这具尸体从天而降,我们去看了,那楼上确实有一间废弃的屋子,里面有一片长长的血迹,尸体大约是被人推下去的。可惜啊,却无人目击到凶手的身影。”

说罢,老县丞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角的皱纹貌似都深了些许。席宁尘点了点头,“接下来让我们两人留在这自行查看尸体即可,不必麻烦你们了。”

老县丞颔首,带着仵作出去。

两人走后,陆景沅突然想起来昨天席宁尘说的话,问道:“你昨日说这些尸体都有问题,到底是什么啊?”

席宁尘绕到一具无头的尸体边上,“这些尸体之所以不能确定身份,是因为这些尸体都是假的。”

说完,他举起一个尸体的左手,灌入灵力用力一捏。

砰。

那苍白的左手在刹那间散了开来,滚落在台上。

竟是一团泥沙。

陆景沅看着台上的泥沙,大惊失色:“这,这是怎么回事?”

席宁尘解释道:“是有人在上面施了障眼法,看起来就和普通尸体无异。民间的仵作都是凡胎肉眼,看不出这尸体上的障眼法,所以验尸验了这么久,也没发现这是假尸体。”

“原来是这样,”陆景沅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没法确定身份,也找不到头颅,原来都是用泥沙捏的啊。——可是凶手如此大费周章地搞出这些假尸体,是要干什么啊?”

用泥沙捏出性别长相各异的尸体,虽然没有头部,但也要费上一番功夫。何况仵作验尸都要解剖,真要做到以假乱真,必得把内脏、血液这些都捏好,还得耗费大量的法力作障目之术,才可到达这样的效果。

如果真是妖邪所为,没有上百年的修行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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