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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全麻进行,但只要一想到宗忻这幅身体经受那样的折磨,他就心疼。

宗忻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这个人对感情要求很高,喜欢我的人只能喜欢我一个,这辈子都不能变心。”他抬头,灼灼看着谢遇知,眼里有些雾气,“我怕被抛弃,不管任何理由的抛弃,都不可以,为我好也不可以。”

谢遇知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觉得宗忻下一秒眼泪就会落在自己的脸上,只能去抱紧他。

宗忻一手抵在他心口,轻轻闭眼:“这是我第一次和喜欢的人过春节,谢队,我觉得很好,很心安。”他声音越来越轻,放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已经伸向渊岸,触碰到的瞬间,谢遇知脊背猛地紧绷。

“真的爱我吗?”

宗忻手指轻轻打转。

谢遇知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一把抓住他的手,继而托起宗忻,他觉得自己已经看到金色星星了。

“爱。”他肯定道。

仅仅是个简单的缠腕冲拳,两人位置再度对调。

宗忻|咬|住谢遇知放在自己唇边的手指,用舌|尖|舔|了|舔|,“证明给我看,证明你爱我。”

妈的,这换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来,他也扛不住啊!

谢遇知心腔子里都快喷火了,大手一扯直接把宗忻的衬衫扔了出去,自己只是领口半敞,相对|衣|衫|整|齐|的|沉|下去。

亲|吻|更像安抚,因为太多心疼。

而沉|在|被|褥里的宗忻,却只想向他|索|取|更|多,想要的更加|热|烈。

他们的|身|体|几乎完全湮没在黑夜里。

放|纵|吧,就这一次。

新年的钟声响彻整个京台市上空,谢遇知终于在新年的第一天,告别了自己的单身生涯。

裴裴女士挽着谢煦先生的胳膊,穿着一身特贵妇气质的蓝色兔领大衣站在门外敲门。

“你这个儿子也不是知道是随了谁,以前在外地公安局上班,过年过节不能陪我们也就算了,调到本市来,居然过年还不回家!大年初一,九点了,啊?居然还不过来给父母拜年,还要咱们一把年纪拖着沉重的身体来给他拜年!”

裴裴女士气得,边抱怨边掐了谢煦先生胳膊两把。

“这基因肯定是你们老谢家的!”

“敲门敲半天都不开门,这倒霉孩子我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拼死拼活把他生下来的!”

带着金边眼镜,看年纪也就五十出头,状态还非常年轻的谢煦先生,捂胳膊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裴裴女士,宠溺的笑:“我给他打电话,我喊他,夫人你别生气。”

谢遇知迷迷糊糊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摸过来看都没看,“喂谁啊?什么任务?”

对方中气十足道:“你老子,命你一分钟之内马上开门,给我和你妈拜年!”

谢遇知随手往身边一摸,刚要回话忽然瞬间清醒。

宗忻没了!

“喂?喂!遇知啊?主要是红包,我和你妈给你封了一百万压岁钱……”

嘟嘟嘟嘟

谢煦抱着被挂断的手机,看看自己媳妇,替儿子诡辩:“遇知他可能……信号不好?”

谢遇知穿好衣服,喊了两声宗忻,没有人回应,他疾步走出卧室,客厅里一个人影子都没有,餐桌上还是昨天纹丝未动的饭菜。

卫生间、厨房、书房、家庭影院、就连二楼的狙击房里都没见到宗忻。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脑袋空了。

手机这时候忽然响起,他几乎是瞬间接起:“宗忻?”

听筒那边迟疑了下,“谢队,是我,黄子扬。”

“哦。”谢遇知揉揉眉心,声音有些嘶哑的问他:“什么事?”

“新案子,翠明湖小区两名女童失踪,外勤在官地发现了尸体,已经没有生命体征,法医那边已经喊人过去了,根据报案人描述,两名女童分别是在昨天下午四点十分、四点二十五分,同时在丰润超市和父母走散,年龄都是四周岁,昨天刚过完四周岁生日。”

刚过完四周岁生日?谢遇知忽然想起昨天和宗忻逛超市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好像也是四周岁。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谢遇知走到卫生间简单梳洗了下,提着外套匆匆出门,他就是这种性子,永远都会以工作为准绳,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碰到任何事,都能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推开门的瞬间,看到站在门口的裴裴女士和谢煦先生,他迅速的撇开目光,“局里出了紧急案子,我现在得过去,压岁钱就不收了,和往年一样存起来吧。”

裴裴女士想要儿子陪自己过春节的想法瞬间破灭!

不过反正她也没对自己这个儿子抱什么希望,摆摆手:“算了算了,忻忻呢?我给他也封了个大红包,人呢?”

谢遇知:“……”

他怎么知道人呢?一睁开眼就不见了,要不是人找不着了,他肯定逮着人去敲民政局大门,高低不管放不放假先把结婚证扯了!

谢遇知撂下句:我晚上带他回家吃饭,便急匆匆下了楼。

裴裴女士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问谢煦:“老谢,你儿子怎么了?”

谢煦:“……闹别扭了吧?”

裴裴女士:“什么?他这个万年老光棍好不容易找到媳妇,居然还敢欺负人家?!”

谢煦露出慈爱的目光,“小夫妻之间的情趣,你以前不也这样?我经常半夜开着车跑丈母娘家请你,你忘了?”

裴裴女士:“有吗?那我得回去,把红包再封大点,一千万不多吧?”

谢煦点头:“不多不多,反正以后家产都是他们的,封多少都行……”

官地以前不叫官地。

建|国|前这一带是乱葬岗,扔的都是些生下来先天夭折的婴儿,当时社会背景大环境都迷信,算卦师说死婴聚集地容易滋生怨气,需要用大点的字压住,民不够大,商也不够大,用皇、天犯帝王忌讳,唯有官两袖清风为民作主,能镇冤魂,所以就给这地方用官地镇着,后来官地这个地名就一直沿用到现代。

两年前有房地产公司把这片竞拍下来,规划搞个京台最高建筑大厦,周边配套小区商场,当中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发商卷钱跑路成了烂尾楼,除了野狗、野猫还有流浪汉,基本无人踏足。

高楼没有门窗,墙壁凹凸带刺,混凝土里的钢筋锈迹斑斑|裸|露在外,满地的碎石渣子和垃圾,成堆成堆的。

宋经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前面掀起警戒线,把谢遇知带进案发现场。

深约60米的地基坑,由于长时间无人管理,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动物粪便、鸟类干瘪的尸体、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毛和塑料袋垃圾之类。

法医助理贾宝宝蹲在地上,蹙着眉检查了下尸体的手臂和小腿,“身上多处伤痕,手臂不自然弯曲,腹部有明显淤青,死因是:外伤性腹膜炎。”

李斯检查了旁边的尸体,手指在死者嘴角揩下一点发黑的粘性物质捻了捻,抬头正看到走过来的谢遇知,随手简单打了个招呼,“谢副队。”

谢遇知点个头,“说说目前进度。”

李斯说:“死者是两名女童,四周岁,经过对身体各部位查验,受害者死前均被人进行过虐打,死亡原因为外伤性腹膜炎。”

谢遇知垂目在两具幼小的身体上看了看。

两具尸体头对着头,小眼睛小鼻子长得都很可爱,脸上没有任何伤痕,从脖子以下,胸、腹、手臂、大小腿以及腰臀几乎全身布满淤青,腹部淤青尤其明显,已经发黑了。

如果他们不是刑警和法医,干的就是每天面对死亡和尸体的活,根本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老大!老大!”黄子扬举着步话机狂奔而来,边跑边喊谢遇知,“刚才,接警中心又接到一起报案,朝阳小区一个小时前,失踪一名四周岁女童。”

这个消息无异于是在众人当中投放了颗炸弹,眼前这两个女童已经死亡,这名刚失踪的女童一下子把所有人的心都给揪了起来。

谢遇知想都没想,对李斯道:“案发现场交给你,处理完回局里再说结果。”然后迈着大长腿回到地面,对着黄子扬一招手走出警戒线上了警车。

“失踪的地方是监控死角,看不到是自己走丢还是被人掳走的。”陈林扶着桌面,把超市路口监控按了下暂停,继续道,“得排查这一整条路的监控。”

旁边的外勤连连点头,“那我们现在就挨家调查。”

陈林点个头,“速度要快,昨天失踪的那两个女孩已经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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