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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谢遇知都绷不住了,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开水白菜,国宴用菜。”

宗忻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子上:“……”

不是,说好的普通大白菜呢?

宗忻望着这一桌子朴实的毫无特色的年夜饭,觉得这些菜好像都不怎么简单……

第39章

“顶级凡尔菜, ”谢遇知低声道,“要用一只因常年单身而自暴自弃的肥鸡、去头去爪年龄成谜的老鸭、二师兄的爪子以及价值5000+的西班牙5J黑猪前腿慢火熬制6小时,做成汤底, 再用猪肉糜、鸡肉糜、鸭胸肉糜三清杂质得到高原清汤,白菜高汤清煮20分钟成菜。”

宗忻拾起筷子,跟他咬耳朵:“你们家就真的没有平民点的东西吗?”

“有啊,白米饭。”谢遇知把白米饭往宗忻面前一推,“御田胭脂米。”

根据以往的经验,凡是在谢遇知家中有名有姓的东西,基本都属于天价!宗忻默默掏出手机, 打开度娘,输入御田胭脂米,点击搜索。

很好, 4000元一公斤。

这是什么豪门阔太……哦, 不, 豪门阔少生活啊, 他是不是无形中傍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夫婿……啊不对, 炮友。

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的桥段, 就这么切实的发生了。

宗忻想了半天,他觉得老话说的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泼天的富贵, 大概是他用两次死里逃生换来的命中注定吧。

“那个……”宗忻抬眼, 舔舔唇:“能给我再拿个空碗吗?”

谢遇知不解地看着他:“怎么还要碗?”但还是让宋姨又给宗忻添了副碗筷。

裴裴女士见儿子和准儿媳窃窃私语一副恩爱模样,拉着自己老公谢煦离了席,给他们制造独处机会。

偌大的餐厅, 只剩下谢遇知和宗忻俩人。

宗忻全神贯注小心翼翼的把米饭一粒一粒放进空碗。

谢遇知单手握拳撑着额头看他,问道:“这是干嘛呢?”

宗忻说:“谢副队, 这一粒米就得大几百块钱吧?”头也没抬继续数米粒。

谢遇知被他逗得瞬间笑出声,“你管它多少钱,就咱们家这规格吃一辈子胭脂米也破不了产。”

宗忻握着筷子抬眼去看他,“……”

“快吃,吃饱了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谢遇知神秘道。

“什么好东西?”宗忻十分听话的开始吃饭。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宗忻本以为凭着显赫的家世,谢遇知的卧室应该空间超大,集落地窗、私人游乐场等等等搭配设施一体,但出乎意料,卧室目测也就60平左右,没有大落地窗也没有独立游乐场,除带个书房,无任何特别之处。

宗忻说:“你的卧室还挺接地气。”

谢遇知嗯了声,走到飘窗前拉开窗帘,对宗忻道:“你过来。”

“什么好东西啊?”宗忻提步走过去,探身往外一看,猝然顿住了。

外面是个开阔的滑雪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已经开始飘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场景有些梦幻的不真实。

宗忻在窗前静静站立很久,看着外面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很平淡,目光里透着些说不出来的寂寞冷落。

谢遇知看着宗忻落寞的身形,心一抽抽地疼。

他想,这个四岁经历大地震失去父母,好不容易平平安安长大参加工作,却又差点死在815爆炸案中的宗忻,是他喜欢的人。

那么的脆弱又那么的坚强。

他是个警察,从不相信神学,可是看着这样的宗忻,他竟生出一种跪谢神灵想法,觉得宗忻能活下来,肯定是盛父盛母冥冥之中的保护。

谢遇知长长舒口气,从身后轻轻抱住宗忻,偶然看到宗忻睫毛上有晶莹的湿润,有一个瞬间,他觉得他自己要疯了。

感受到身后谢遇知抱着自己的臂弯微僵,宗忻回身,毫不避讳的看向他。

“你要给我看的……是雪?还是滑雪场?”

微启的唇、鼻尖的痣、还有白皙的皮肤、滚动的喉结……

谢遇知脑子轰地一声,不由自主掐上他的腰窝,一字一顿声音低沉:“以后不要去找陈林,他有老婆,孩子都快出生了。而且……我吃醋。”

宗忻:“……”

“小花,我是很认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很喜欢你,想和你结婚。所以,你也喜欢我吗?”

谢遇知说的每一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宗忻心尖上。

喜欢啊,当然喜欢,如果不喜欢,那昨晚的主动勾引干柴烈火算什么?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生米煮成熟饭,后悔已无路可退。

可是男人喜欢男人,这真的正常吗?

宗忻有些动摇了。

“谢副队,你别……我还没想好,你再给我些时间。”

谢遇知箍着他腰眼的手有些颤抖。

“你还没想好?你想干什么?准备提上裤子不认人?我守身如玉三十一年,什么都给你了,你……!”

他是真的害怕,宗忻会说出分手之类的话。

宗忻犹豫片刻,微微踮起脚尖,切实地环住谢遇知的脖子,主动亲了下谢遇知嘴唇。

“别说话,什么都别说,我什么都不想听。”他半仰着头,直视着谢遇知的眼睛,“我想要你。”

面对宗忻突如其来的转变,谢遇知差点没接住。

“什……什么?你说什么?”

谢遇知呼吸微促,深沉的眸子里墨色翻涌。

宗忻没有答话,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无形的电流在彼此身体穿过,他轻轻抬起手,抓住谢遇知松松垮垮的衬衫衣领,将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我想要你。”他嗓音低低的重复,“谢遇知,给我。”

谢遇知,给我!

卧室蓦地陷入一片死寂。

谢遇知呼吸加重,患得患失终于让他忍不住爆发,覆住宗忻的唇又啃又咬。

宗忻腰窝一酥,忽然被谢遇知摁到床上。

“小花……”谢遇知把头埋进宗忻颈窝,轻声叹息。

“嗯?”

宗忻闭着眼睛,脸微微发红。

“我要疯了。”

宗忻缓缓睁开眼,搂住他的脖子,“那就一起发疯吧。”

这是在暗示他……暗示他可以继续……

得到肯定回应的谢遇知猛地扯过被子,将所有的蛮狠心疼都掩盖住。

外面北风呼啸,雪花打着璇儿轻飘飘落下,是个浪漫的大年初一雪夜。

有了之前的经验,怕宗忻再偷偷溜走,谢遇知完全不敢入睡,看看躺在身边熟睡的宗忻,他拍拍困顿的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去了浴室。

雪下得很大,早晨天仍然灰蒙蒙的。

宗忻睁开眼,刚翻个身就疼地嘶了一声,他蜷缩着裹紧被子,等疼痛感减弱些,才坐起来,抓过扔到床角的白色薄衬衫穿上。

谢遇知已经不在卧室。

昨天点的火有点儿大,宗忻只觉得腰眼发酸双腿发软,尝试着站起来,眼前一黑,只能扶着床重新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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