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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忻:……

看出来了,这位申法医平时工作,是挺寂寞的。

“你的意思是说,赵阿亮昨天自己服毒,今天早上毒发身亡?”

宗忻想起昨天谢遇知拿辣椒水恐吓赵阿亮时的情景,觉得赵阿亮的反应,怎么都不像是自己服毒的。

“自己服毒?”申禄连连摇头,“高手,他不是自己服毒,王队说赵阿亮很积极的配合审问,而且半夜饿了还要了份外卖,甚至还问了他之后收监判多少年,能不能争取早点出来,知道自己会死的人,怎么会这么积极向上为自己的监狱生活谋划呢?只会消沉且不配合讯问。”

“你还懂心理学?”谢遇知插言问道。

“亲,我不懂心理学亲。”申禄摆摆手,“尸体不会说谎,经过尸检,我能确定的告诉你们,死者赵阿亮是被人投毒的。”

黄子扬脸色土灰,骂骂咧咧道:“这案子真是,查到的人不是死就是失踪,真他爷爷的邪门了嗨!”

“不是案子邪门。”宗忻撩起眼皮,沉思道,“是有人故意要毁掉我们所有的追查线索。”

他说话的时候,半倚着椅背,站姿不太自然,这都是谢遇知干的好事,宗忻换个姿势,默默瞪了肇事者两眼。

谢遇知心里乐着呢,在所有人没注意的时候,冲宗忻wink一下,问王支队:“赵阿亮死前,有没有交代什么对案情进展有帮助的线索?”

王支队摇摇头, 有些沮丧:“没有,基本就是重复了之前对谢副队你说的那些。”

李副局接过话,郑重道:“死者赵阿亮身上已经没有可以挖掘的线索了, 一个马仔,估计知道的不多。”

整个办公室陷入沉默。

确实,案子线索查到这里,断的非常巧妙。

为了抓朴晚,搞这么大动静,出动百十号警力,结果就这, 说不搪心的慌都没人信。

但是怎么办呢?硬查也得有线索查才行,蜂后案案件的特殊性以及涉案人员的失踪,使得他们没有收集到有价值的痕迹物证线索和认证材料, 之后很难再对案件情况做出准确分析判断。

在场的所有人心里, 多多少少都对案子做出了大概推测:蜂后案后续很可能会以疑难刑事案件挂案并终止侦查。

宗忻目光微动, 眉头深锁, 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谢遇知把宗忻的神情动作都看在眼里, 安慰似的拍了拍他后背。

“继续侦查, 不破不休。”

办公室里的警察同时抬头,看向说话的谢遇知。

谢遇知一提裤脚,在李副局对面坐下来, 继续道:“蜂后案和一般案件不同, 受害妇女多达三十余人,目前已经死亡一人,不, 应该说受害死亡的不止一人,还有那些孩子, 那些借腹生出来的孩子,他们像羔羊一般任人宰割,买家出重金收购鲜活的器官,指哪割哪,那些孩子的命也是命。”

“凭现在,我们手里掌握到的线索,你说,谢遇知你说,怎么查?!”李副局对他这不知进退的性子给拱火了,拍着桌子怒道:“你还能掘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啊?!”

谢遇知不卑不亢,既没有被李副局给吼住也没强烈的反抗,情绪稳定且平静。

“蜂后案属重大案件,搞不好可能是特别重大案件,对于久攻不破的重大、特大案件,刑侦支队就必须要有打持久战的准备,我提议针对蜂后案一案,设立专案组,查找疑难症结,重新调整侦查方案。”

李副局听完,沉默片刻。

谢遇知见领导略有动摇,立刻又补了一句:“受害人李娜,还在医院躺着,等局里还她个公道。”

李副局终于吐出口浊气,定定看向谢遇知:“我回去跟上边反应下,看看厅里那边的安排,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们俩先跟我回京台,该养伤养伤,该休假休假!”

站在旁边的宗忻,总算如释重负。

“领导英明。”

谢遇知双指落在眉峰一点,对李副局的处理很满意,毫不吝啬给李副局拍了个马屁。

谢遇知开车把宗忻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被染成橙黄色的云朵,天光穿透彩晕,肆无忌惮洒向人间。

车窗外是市井长巷,烧烤摊的烟火味、熙熙攘攘的人声。

宗忻推开车门,拎着装满零食的手提袋刚准备下车,谢遇知躬身立刻把袋子顺了过去:“你以前,就住这里?”

宗忻推上车门,嗯道:“单位分的房子我还能挑?怎么?谢副支队不喜欢生活气息浓郁的环境?”

“喜欢!”谢遇知挑眉,“我媳妇的家不喜欢喜欢谁的家?”说着殷勤的拎着零食和蔬菜鱼肉,揽着宗忻肩膀,像只凯旋归来的大雁,迈着大长腿走进笼罩在暮色里的老旧小区。

京台市公安局这片,开发的时候为了节约用地建的都是高层,局里分给宗忻住的这个老小区,是这附近唯一不带电梯只有步梯且只有四层高的楼房。

年代是有点久远,但因为隶属于机关单位,它的绿化啊墙体维护啊都做的很不错,看上去和周围的新楼房也没什么很大差距。

宗忻打开门,换了拖鞋,然后指着旁边的拖鞋对谢遇知道:“先穿我的吧。”

谢遇知换好鞋,拎着塑料袋直奔厨房。

时间长了没人住,房间里有股尘味,宗忻挂好钥匙,转身去阳台开窗通风。

这套房子不大,60平,位置在三楼,视野肯定不能跟几十层的比,但胜在楼房规划合理,间距大,阳台还有落地窗,采光格外好。

谢遇知拉开冰箱看了眼,冰箱里空空如也,他插上电,挽起袖子把冰箱里的抽屉放进洗碗池认真洗过,又用吸水的压缩毛巾擦干净放回去,才开始往冰箱里面放买回来的新鲜食材。

蔬菜放在顶层,鸡鱼肉放在低温保鲜,饮料推进柜门的收纳盒,汤圆、云吞以及加热即食的包子馒头放进冷冻,最后看了眼留出来做晚饭的食材。

一只乌鸡、一块内酯豆腐、青菜和一些葱姜蒜。

宗忻不知道什么时候蹑手蹑脚走过来,正抱臂倚着门框,从身后看他。

不得不说,身高真是男人天生的优势,俗话说女人一白遮百丑,同样的话也适用在男人身上,一高遮千丑。

当然不是说谢遇知丑,谢遇知一点不丑,相反的还很帅,特别帅,那种力量型的帅,无论是深夏公安局还是京台公安局,谢遇知的颜值都是能打进前三的。

深夏公安局有不食人间烟火秦大局长和肤白貌美大长腿的苏队压着,谢遇知只能算第三美貌,但京台公安局……显然没有任何人能压得住谢遇知那张清冷矜贵的阔少爷脸。

假如有一天,谢遇知破产了,宗忻毫不怀疑他单靠颜值就可以东山再起得能力,身高对谢遇知来说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

谢遇知打开水龙头冲洗乌鸡身上的血水,莫名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回头看了眼,正对上宗忻若有所思的脸。

“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

谢遇知笑着问了句,继续冲洗手里的乌鸡。

宗忻默了默,挪蹭过去递给他个不锈钢盆,“我在想,万一哪天你们老谢家破产,你这张脸肯定能一天之内把家产重新赚回来。”

“啧。”谢遇知把鸡往不锈钢盆里一栽,“那我可得给老谢打电话,让他悠着点千万别破产。”

宗忻心说,我就随口一提,你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谢遇知端着不锈钢盆往菜板那边走,忽然停住脚亲了宗忻一下。

“唔……”

宗忻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刚要推开他,谁知谢遇知只是蜻蜓点水迅速抽身去了切菜板那边。

“万一老谢破产,我要靠出卖色相来养你,你多吃亏啊?”

宗忻:“……”

“把料酒拿过来。”

谢遇知把剁好的乌鸡重新放进盆子,加了盐、五香粉、酱油、耗油,抬手指了指宗忻头上的储物柜。

宗忻打开料酒瓶盖递过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遇知接过料酒哐哐往盆里倒:“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出卖色相。”

宗忻:“……”

倒也不是舍不得……毕竟用脸换钱,还是比出卖|肉|体|啦出卖灵魂啦这种来的正规合法。

“冰箱中间一层有红枣,抓几粒过来。”

谢遇知简直把宗忻当成了和自己刚结婚搬进新房的小娇妻,指挥着他打下手。

宗忻倒是很乐意干些零碎的杂活,一会儿被指挥着拿红枣一会儿被指挥着切姜片,等腌制好的乌鸡肉下了锅,谢遇知又切豆腐丁,炒了个麻婆豆腐,等豆腐出锅,宗忻这边也在他的指导下调好了肉馅。

谢遇知和好面,打了小剂子,没多会儿一摞饺子皮就从他手里擀出来整齐的放在宗忻面前。

“会包饺子吗?”谢遇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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