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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洁呢?你们陈教导员去哪了?”

“教导员轮休,今天不上班。”

“轮休?”陈林一把攥住王凡,“那你帮我查。”

“查什么呀?陈哥,哎哎哎哎……”

王凡被迫让他怼在了工位上。

“就是这个东西。”何杰拿出一片纸巾,用头发丝在指甲缝里扫出一点点暗绿色粉末,“你带回去,交给痕迹检验部门分析下成分。”

宗忻把包好的纸巾装起来,摇头:“可能不行。”

“为什么?”何杰压低声音问道。

宗忻给他使个眼色,何杰顺势看向远处。

七八个马仔就在不远处来回走动,表面看不出是在监视,动作姿态也很随意,但时不时就往这边看两眼,很明显就是在盯着他们。

“那怎么办?”何杰回头,动作亲昵的理了下宗忻额前碎发,“得想办法让你先离开这里。”

“不一定要离开。”宗忻配合着他的动作,“来之前,我已经跟线人那边通过气,她会在合适的时候来找我,到时候想办法把东西交给她带出去就行。”

“线人?你说的是谁?”

“江雯。”

“可靠吗?”

“很可靠,完全可以放心。”宗忻顺势勾上他的脖子。

“我说,杰少,你好了没有啊?”任二送完滕纾德回来直奔茶室,刚进来就看到眼前一幕,赶紧悟眼,“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宗忻赶紧松开何杰。

何杰整理整理衣服站起来,清清嗓子,“咳咳,德叔已经走了?”

“走了,他回来看完货,肯定第一时间去见老板。”任二叹气,“以前赵哥在,有什么事轮不到德叔,赵哥被条子抓了,他现在吃香,咱们可得罪不起,以后小心点做事夹着尾巴做人吧,德叔的脾气你也知道,挟冤记仇睚眦必报的,就因为巧爷早前争走了军|火生意,连人带车都给推下了盘山公路,可怕得很,老板可千万别给他算计了,我看德叔的野心,可比姓刁的大多了。”

“你在背后说他,小心隔墙有耳啊。”何杰提醒道。

任二耸肩,“这边都是我的人,信得过,除非你去告密。”

“我跟德叔又不熟,找他告你的密有什么好处?你可别把我往坏处想,咱们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是一起的,出了事情谁也别想好,我有那么笨嘛?”

“所以兄弟我才信得过你!”任二扬扬下巴,“除了今晚这批运到河廊码头,明天还有一批别的货,他们今晚都得在这里加班。至于咱们嘛,出发去河廊码头前,还得先去个地方,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去哪?”何杰问道。

任二重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谢遇知把冯豆豆放下,掏出钥匙打开门。

房间里很安静,客厅空荡荡的没人,想着宗忻可能还没起床,他换下鞋转身去了卧室,结果卧室里也空空如也,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豆腐块标准赶上军训评奖的程度了都。

冯豆豆抱着小黄鸭玩偶,跟在他后面,奶声奶气的问他,“巨人叔叔,忻叔叔去哪了?”

谢遇知心说,我哪知道他去哪了?纸条都没写一个。

谁知道冯豆豆看他不搭理自己,竟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

谢遇知听见小孩高分贝超声波,耳朵都要炸了。

“忻叔叔不会回来了,他要死掉了!”

“放屁!”

宗忻不在家,谢遇知心情本来就不好,结果这小孩说话更欠揍,半个好听的字都不会讲!

“我妈妈把我藏起来就死掉了。”冯豆豆脸上挂着眼泪,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谢遇知,“忻叔叔肯定和我妈妈一样,他也要死掉了!”

“听着。”谢遇知蹲下来,严肃的回答他,“你忻叔叔很厉害,别咒他啊。”

“真的吗?”冯豆豆不相信。

“真的!”谢遇知拍着胸脯跟他保证,“你忻叔叔会打拳,一拳就能把坏人都打趴下。”

“那他是奥特曼,他会打跑怪兽?”

谢遇知:……

行吧,奥特曼就奥特曼吧,有个奥特曼媳妇也挺拉风的。

“对,他是。”

冯豆豆开心的手舞足蹈,抱着小黄鸭围着床转圈,“噢噢噢噢,忻叔叔是奥特曼!忻叔叔是奥特曼!巨人叔叔,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

找是肯定得找的,但是带着孩子……

谢遇知犯愁了,小孩子真的很难带啊,不然还是先送回局里,让大厅那几个女警先看着吧。

入户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谢遇知听见动静,走到卧室门口向客厅看过去。

江雯脚步骤停,还保持着往包里放钥匙的姿势,与谢遇知愕然对视。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来着干什么?!”

“你怎么有宗哥家钥匙?!”

“谁给你小花家钥匙的?!”

“我本来就有宗哥家钥匙!”

“我有我们家钥匙用得着跟你汇报?!”

两分钟后

“所以,你是怎么把我们家钥匙骗到手的?”

谢遇知一副男主人做派,破天荒头一次切了水果招待客人,以向眼前这位每次来见宗忻都打扮花枝招展的母孔雀宣示自己的领土主权。

江雯恨恨插着苹果丁:“我是宗哥的线人,线人懂吗?为了能随时随地和宗哥保持联络,当然要有他家的钥匙!”

谢遇知抱膀子看着江雯,“线人,麻烦你讲讲,趁着你宗哥不在家,你私闯民宅是为了传递什么重要消息吧?”

江雯瞥了眼坐在他旁边的冯豆豆,哼哼道:“你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以为去领养一个孩子,我宗哥就能跟你过一辈子了?有本事你自己生啊。”

“我生什么?明天我就去户籍科让他们把你也加我们家户口上,关系栏就写长女,反正上次你都答应收我给你的嫁妆了,嫁妆哪有白收的?”

“你!”

要不是谢遇知答应给她的嫁妆钱多,江雯早就开骂了,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她忍了,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四点多的时候,宗哥到常春藤来找我,说让我配合他行动,半小时前,我接到了行动指令,他让我来家里拿两个西林瓶去河廊码头等他。”

“河廊码头?”

“嗯。”江雯点点头,看谢遇知好像完全不知情,正色道,“你不知道吗?我以为是局里安排的行动。”

“拿西林瓶做什么?”谢遇知避开江雯的问题,反问道。

他知道宗忻卧室的床头柜里放着好几个西林瓶,有的装了好看的彩砂,有的放了黄水晶颗粒,还有几个什么都没放的空瓶子,他一直以为那些是装饰,是宗忻拿来做手工摆件的材料。

江雯摇摇头,“不知道。宗哥没说,只让我带两个过去。”

“好,我知道了。”谢遇知起身,看了眼冯豆豆,“我现在要和这个女的出去一趟,不能带着你,先送你回局里待会儿吧。”

冯豆豆抱紧小黄鸭,情绪瞬间失落。

江雯不满道:“女的?什么女的?姓谢的你喊人能不能礼貌点用敬语啊?女的女的女的……”她把牙签往果盘一扔,起身走到冯豆豆面前,温柔道,“小弟弟,别听他的,叫大姐姐哈。”

冯豆豆:“大姐姐。”

“真乖。”江雯高兴了,抱着小孩亲了亲奶呼呼的脸,夸奖道,“你可比你这个干爸嘴甜多了。”

莫名其妙多了个干儿子的谢遇知:……

“远哥,远哥,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刁哥他是个条子啊,你放了我们哥几个吧,我们对老板都是忠心耿耿的呀远哥!”

“我们真的不知道刁哥是条子,真的不知道!”

被绑起来揍得鼻青脸肿的马仔们跪地上求饶,腿软的都要尿裤子了。

陆远没有搭理求饶的马仔,起身走到梁士楚面前蹲下来,与他平视,“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还有谁是你的同伙,说出来就不用受这种皮肉苦了不是?”

“呸!”梁士楚抬头,猛地一口血吐在他脸上,“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认栽,要杀要剐来啊,费那么多话一点不爷们。”

陆远很平静的接过纸巾,擦掉带血的口水,“我很佩服你们这些当警察的,都是硬骨头,不过,对付硬骨头有对付硬骨头的办法。”

他招招手,立刻有马仔端了个托盘走过来,那托盘上整整齐齐摆了十只带针头的注射器。

“在道上混,这些都见过了吧?”陆远笑了笑,“哪一个注射到身体里,都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休想!”

吱嘎————

门打开的一瞬间,出现了任二那张长着囧字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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