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3(1 / 2)

  有个师姐说过,男人这种精得要死的动物,能在没领证时给你白送钱的就算相当有诚意了。凤翔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但也有两分道理。

  凤翔告诉小邓,我们没关系,你借钱我也不敢要。嘴上说得硬,但心里对小邓松动了点儿。过了两个月,依然没交上房款的凤翔终于答应和小邓“交往着试试看”。她想着好聚好散也行,小邓却是志在必得。

  两个月公开,三个月见家长。小邓最后说,你别忙活买房的事儿了,钱留着自己花吧,咱俩以后不缺房子住。凤翔后来复盘这段感情,觉得她那时太急了。也缺良师,老太太走了,王梨也从她的生活中隐退了般,娘家人更靠不上,从来没人教过她一件事——一开始就没看上的人,大概率不适合她。

  也从来没人告诉她,结婚对女人而言不是赌博那么简单,而是一场将血肉投掷进去的苦差事。反而家里家外,单位上下,社会舆论,包括凤翔唱的戏,看的电影电视剧,绝大多数都被一种声音统一:女人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平平淡淡才是真。

  谈了半年鸡飞狗走的恋爱,在两个人为了凤翔究竟有没有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吵了多次后,陈凤翔忽然发现,她被架在了一个难堪的境地:认得的人见了她都问什么时候结婚?这事儿除了陈凤翔,在外界看来都是板上钉钉了。王梨晓得的迟,来问凤翔有没有这回事,小师妹脖子一梗牙一挺,像为了给自己出口气似的,“是。”

  王梨说你再考虑考虑?小邓我看还差点火候。婚姻大事不能操切,也不能脑门发热。

  年轻人听不进去的,说就那么回事儿,不行我就离了。

  王梨苦笑,“要是为了离婚而结婚,你这样做的意义在哪儿?”

  必然有意义的,只是当时的凤翔看得没那么清楚。结婚的事儿在两家长辈见面后就上了快车道,没有凤翔置喙的余地。

  虚岁二十五岁的陈凤翔就和小邓领了证,还没进家门,丈夫就说,“凤翔,以后我们俩好好过日子,你也要让我省点心。”一听这话,凤翔知道不省心的事儿多了去。

  头桩不省心的事儿就是和小邓父母住一起。头一次经人事的凤翔不知道小邓激动个什么劲儿,夜里他换了床单后抱着亲婚妻子好不温柔。睡到早上六点,小邓摇醒了凤翔,“去表现下吧?”表现下新媳妇的觉悟,做一家人的早饭,他爸妈在隔壁房间等着呢。

  凤翔不做饭,翻身拉过被子接着睡。小邓又贴上来,“那你床上再表现下。”

  最不省心的事儿是小邓婚前的小疑心病变成了大病。凤翔有时忙,回家洗手就吃饭,只帮着洗洗碗筷收拾桌子。婆婆伺候两个大男人毫无怨言,加上外来媳妇就不开心。总让小邓“多用点心,早点要孩子,凤翔这工作抛头露脸是没法子,但你心里要时时警铃大作。”

  小邓对亲妈的教导向来听从,学以致用后,警铃大作变成了“不教而杀”,只要听到点儿风声回家就教育妻子,“你这又不是上台,用得上画口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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