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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恐惧下,小厮膝行上前,微卑地恳求姜琼华饶他一命。
姜琼华连个眼神都懒得分,冷淡开口吩咐手下人:“都处理干净了。”
她甚至不屑于去追查小厮背后的势力,无非也就是那些宵小杂碎罢了。
眼下天寒地冻的,她还是更想回府给明忆姝上药。
上药……
姜琼华霎时生出一种不悦的情绪,她转身,越想越气,若不是因为杨薄傅,明忆姝也不至于受了伤。
那是自己的人,未经自己点头,怎么可以因为外人受了伤?
还有。
也是因为这个杨薄傅,所以昨晚明忆姝才和自己置气的。
姜琼华越来越不是滋味,走了没多远,转头又回去,神情愈发的冰冷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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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耽搁,回府后便有些晚了。
姜琼华本打算直接去寻明忆姝,刚走到一半,突然察觉自己身上的血腥气有些重,便改道先去沐浴熏香了。
“丞相,奴是否要去叫明姑娘来为您濯发?”
伺候的仆从隔着殿内连延的屏风和长幔,不敢上前。只因这位右相讨厌别人近身,但明姑娘是个例外,每次沐浴濯发,右相都会派人把明忆姝叫来伺候。
“免了,她还伤着。”姜琼华声音冷淡,“金疮药给她送去了吗。”
仆从道:“送了,医者也去瞧过,但是明姑娘早早歇了,应当是没有上药的。”
姜琼华不禁有些愠怒,也不知是因为明忆姝食言未等她,还是因为对方没有及时上药。
“把人叫醒,就说孤马上过去,不许睡着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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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府邸极其奢靡,宫殿屋宇完全是按着姜琼华心情来的,也不管规制是否僭越,比如明忆姝的寝殿,就比那前朝皇后的椒房殿都靡丽豪奢。
被告知右相要来,明忆姝卸了珠钗,青丝未绾,早早地候在门口,一身浅黄衣裳在月色下仿佛泛着光。
不远处的池中有一轮皎月,她静静看去,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朝代,衣裳色彩代表了权势地位,但皇帝却不穿明黄色,而是用赤白交融作为帝王的象征。
但金与黄,依旧是权贵子弟才能接触到的颜色。
明忆姝站了许久,终于等到姜琼华前来。
“在想什么,这般入神。”姜琼华见她穿的薄,用长辈惯用的口吻叮嘱道,“还受着伤,外面这般凉,你也不去殿内候着。”
方才过来时,姜琼华远远瞧见明忆姝的身影,不知为何,竟从对方身上看出了一抹孤寂,这姑娘候在殿门口像是月下的一枝明桂,虽然姝丽清绝,但却多了几分愁丝,也不知道在感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