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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了对方的所有,无关容貌权势地位,只因这份难得的救赎与陪伴。
在世人眼里,右相阴狠多谋,行为丑恶不堪,在明忆姝这里,却觉得姜琼华的美不该去用言语辞藻定义,她的成熟冷艳不该拘泥于简单的皮囊,这种磅礴到令人失语的美,只有细致地去瞧才能品味得到。
姜琼华有一种在权势顶端浸淫多年的宏大气场,那些来自上位者的强势和轻蔑,在明忆姝这里,都是不足以畏惧的。
她从来都不怕她的。
比起书中世界虚无缥缈的身外之物,她更害怕失去眼前之人。
如果可以,她想就这样安静地陪她老去。
明忆姝端着姜琼华的指尖,虔诚地拾起方才放下的磨条,继续轻轻地为她修整。
修甲的过程琐碎且漫长,她却甘之如饴。
姜琼华短暂地歇了会儿,再次醒来时,指尖全都麻了。
倒也没有不舒服,只是这种轻微的麻痹感,让她有点陌生,所谓十指连心,当被人触碰手指时,那种细敏的感觉,无论如何也忽略不掉。
尤其是指甲尖端被磨条擦过时,指根也不得不随着轻轻地晃。
不知该如何去描述,像是指腹捻过细沙时带起了一阵余韵,酥麻微痒,初识还很有新鲜感,新鲜感之后便是一阵空乏,需要更深重的刺激才能压得下去。
不是疼,也算不上痒,但就会令人心旌难平。
姜琼华继续忍了忍,觉察出明忆姝已经在收起修甲的物件,帮自己拂去指尖的浮屑了。
应当是完成了。
姜琼华正这样想着,突然感觉明忆姝动作停顿了片刻,不知道准备做些什么。
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无数个防备的念头争相冒了出来。
而就在她准备有所动作时,思绪却倏地断掉了——明忆姝竟然轻缓地吻了吻她指尖。
端得是一副圣洁无瑕,好似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扰乱心弦,谁曾想,暗地里对方居然会这般小心轻柔地触碰自己。
姜琼华难以置信地没做出任何反应,根本不敢想这居然是明忆姝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自己养大的姑娘,自己怎么能不理解?
她平日里被自己不小心碰到都要惹得耳廓微红,包括今日在天牢时也一样,自己只是抚了抚她腰际,她便局促不安了几分,怎的现下便如此大胆了?
姜琼华有些犹疑地睁开眼,却见眼前之人已经起身走了几步远了。
寝殿内伺候的下人都被屏退了,独独留下明忆姝一人的纤丽身影,烛火熄了几盏,随着人影前行而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