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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忆姝匆忙挽留道:“夜里冷,姑姑别走。”

  “你又不是离开孤便活不成了,跪地上久了,骨头都软了吗。”姜琼华在生气时惯常说一些重话,她很会挑着人的痛处讲,丝毫不顾及对方的颜面,“起来,别让孤觉得你丢人。”

  明忆姝耳畔一阵发闷,每一个字她都听清楚了,但完整地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后,她就好像听不懂似的。

  对方难道是这般想自己的吗?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从对方的口中听到如此折辱人的话,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原来一直都是菟丝花一般需要攀附人的存在。

  这类的评价对于她而言十分陌生,曾经在现世的时候,她很小的时候便孤身一人远离家乡,所有的一切困难都是一个人处理的,独立惯了,从来都不会有人这样说她。

  原来言辞真的可以很伤人。

  明忆姝的那点儿心悸完全比不上姜琼华给她带来的痛苦,就好像有人生生要抽掉她的脊梁,苦楚犹如实质般顺着她骨缝蔓延,酸痛难忍。

  永远不要失了颜面,她曾经也有底线,不愿意向别的什么人弯腰。

  记得那些年,她在现世过得万般艰难时,有一个参加基金会的企业家很喜欢她这张脸,便提出想要用高昂的价格包/养她,她也没有因为缺钱而答应。

  对方派手下人来问了她很多遍,态度诚恳得不得了,那秘书甚至还给她发来了照片,说那位企业家是个很漂亮的姐姐,只比她大五岁,喜欢古玩字画,没有那些作践人的爱好,这也是第一次想谈这种事情,让她再考虑考虑……

  明忆姝后来依旧拒绝了对方,对方之后便没再联系过她。

  之前的所有坚持,在穿书之后都不作数了,明忆姝一次次地降低自己的身段,把现实中的那些骨气都放下,去迎合姜琼华的意思,去乖顺地听对方的话,去心甘情愿地照顾她关心她,最后得到的却是一个“菟丝花”的羞辱。

  如此讽刺。

  明忆姝一直跪在原地出神,等再抬头时,却见姜琼华已经离开了。

  她独自起身,背过身敛去了心底的那份不堪,不再让自己狼狈。

  门外。

  姜琼华面前跪了一排的暗卫。

  “属下无能,季氏府上已经人去楼空,金银细软一律没带。”暗卫道,“那季氏早已预料到了什么,所以走得很急,她是独身一人离开的,府上的奴才都全未察觉。”

  若她不跑,姜琼华说不定还会耐着性子查明真相,还她个清白什么的,但现下这人一跑,便算是认罪了。

  姜琼华凝眉,下令手下人去追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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