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图腾邪神（十）10（2 / 2）

“……赞美蛇神，”胖男人慎重地看着雕像，虔诚道。

他们将一大缸内脏放在祭坛前，然后就带着小灯笼出去了。

火光褪去，祭坛之上的烛火是黑夜里唯一的亮色。

两大坛内脏，血淋淋的，但很很鲜嫩，仿佛还在它们主人都身体里，生机勃勃地活动着。它们隐隐跳动，往外汩汩冒血。

侯豪雨凑近了一些，趴在琥珀上，往下看，却发现那内脏很完整，很新鲜，甚至闻起来有些……美味？

明明之前他还觉得那些内脏有些恶心，现在却莫名觉得美味……

咕噜咕噜……

粘稠的液体涌动，本沉在琥珀底部的尸体像是被新鲜的内脏吸引，慢慢地冒出了头。

侯豪雨顺着声音望去，却发现尸体脑袋与琥珀的边缘靠的很近，尸体的五官像是裹了一层保鲜膜，马上就要破开。

说起来，我之前总觉得尸体长得有些眼熟，现在看他鼻子，真是越看越眼熟。

他碰触尸体往外凸出的鼻子，还挺软和，就像是活人都鼻子一样。

可尸体脸色苍白，眼睛浑浊，被琥珀困在密闭的空间里，里面也没有氧气，怎么看也不像是还活着。

尸体明显很馋那些内脏，但也只敢在琥珀边缘试探，渐渐的，那一层琥珀开始软化。

侯豪雨突发奇想：这个尸体究竟长什么样？

于是他趁其不备，一拳破开破开琥珀表层软化的皮，留下一到口子，然后往左右用力一扯。

啪！类似胶状物的外壳破裂了，破成大块的玻璃渣子，四散而来。

他一扯开，尸体的脸就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尸体下意识就要躲避，侯豪雨却一把捉住了尸体的脑袋。

尸体显然是没有料到，顿时一懵，紧接着就像是溺水一样挣扎起来：“嗬——嗬嗬——”

他的脑袋迅速氧化，瞬间脸上的皮肤就化为齑粉，飒飒往下落，皮肤碎片就像是头皮屑一样，在无风的环境中纷飞。

尸体死命敲打抓挠，可就是逃脱不了，慢慢地挣扎的力气也渐渐没了。

而侯豪雨在看清尸体的脸的瞬间，如遭雷击！

怎么会是他！

侯豪雨的手指戳进尸体的颧骨之中，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脑袋乱成一团乱麻……

会不会是幻觉？他第一来的时候，祭坛里不是有幻觉吗？

可是……他总觉得刚刚那张脸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话，眼前的这具人类尸体是“艾尔”，那一直待着他身边的“艾尔”又是谁？

侯豪雨背后湿冷一片，脑袋嗡嗡响——

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起？还是说从一开始就……

偏偏就在这时，艾尔那阴冷是声音响起，宛若催命符：“侯豪雨。”

侯豪雨此时警惕到了极致，整个人都炸毛了，忍不住后退几步，藏到蛇雕像你光秃秃的脑壳后面，找准角度，这样既不会直面攻击，也有空间可以揣摩局势，实在不行顺着蛇脊背滑下去。

在打斗上，侯豪雨很有天赋，不用多想也能找到最优解。

只是直觉在不停地发出预警，肌肉紧绷。

很危险！

他此刻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艾尔”要杀了他！

不过他也终于明白了那股违和感来自哪里，尤其是那双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果然不是真的。

撕拉——

“艾尔”彻底撕破脸皮，字面意义上的撕破脸皮，他将自己的脸像和面一样搅的一脸糟，鼻子嘴巴依靠在一起，眼睛移到脸的下方，五官混在一起，眼珠像两颗小球一样掉出。

他揪住鼻头猛地一拔——

露出了一张——人类的脸庞？！

侯豪雨：我以为面皮下会是怪物。

那是一张不可名状的脸，无法描述，单单直视就会觉得刺眼。

他应当是男性，眼睛中间是蛇类特有的竖瞳，分叉的细长舌头无比鲜艳，邪性和神性混杂。

腰肢纤细，但每一次蠕动都不像是人，而像是游走的蛇类，仿佛里边没有骨头。

他的脚黏在了一起，扭动着扭动着就变成了一条长长的尾巴。那是一条黑色的尾巴，却在烛火下透出血色。

尾巴被厚厚的鳞片覆盖着，粗壮柔软，扭曲蠕动着。

陌生的男人笑了，露出尖锐的牙齿：“你真的很不乖，明明——我已经打算放过你了，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把我的宠物弄死了。”

“要怎么赔偿才好呢？”蛇眸兴奋地颤动。

他拉长语调，声音变得无比的清晰，在侯豪雨耳边炸响：

“要不然——就由你来当我的新宠物吧？”

看着他这幅模样，侯豪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艾尔”就是蛇神！

他汗毛倒立，紧咬牙关，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蛇人，手却不停地颤抖着。

手中尸体的下颌骨上下打颤。

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