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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来,月神古堡从未有圆月古镜流落外人之手,哪怕只是一面废镜,也是奇耻大辱,月藏刀发誓必报此仇,孟衍则不把他当回事,就连巧取到手的镜盾被打穿,都不放在心上。

似圆月镜盾这等附带精神烙印的血炼之器,外人就算夺了也用不起,上头所附的血烙,就是最强封印,不让月氏一族以外的人使用,月藏刀的暗手只是为求保险,将那面镜盾彻底打成废铁。

“……月藏刀自以为是,却反帮了我一把,他不把镜盾连同封印一起打掉,我还得多费手脚。”

孟衍低语着,将残破的镜盾转扔到戒玺之中,立刻感觉到,沉寂的戒玺开始活动,将镜盾吞入深处。

“搞定,前几次扔东西进去,出来的都是奇怪东西,这回不晓得会引出些什么来?”

处理掉这份战利品,孟衍衷心期待后头的结果,但在眼前,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在之前为虎擎天造器的地方,十二面巨大的银镜,重新立起,那都是他这几天加班干活所完成的,这一次虽然虎擎天没能到场,可自商秀娥以下,四大长老全数到齐,连千剑叟也在。

造器的过程与手法,对所有匠师来说,都是秘密中的秘密,别说是让不相干的人看到,就算亲生儿女,都未必能获得允许。如果是几天前,孟衍肯定不会同意,觉得老家伙说不定会在自己造器时,翻脸刺杀自己,可经历过白天的事,他对千剑叟的感觉顿改,有意化敌为友,便不介意千剑叟在旁观看。

“喂,小子,怎么回事?你造器不是需要日光吗?”商秀娥道:“就算你为了保密,特别挑三更半夜来造器,但此刻并无太阳光,你又要怎么造器?”

“哇,我哪有说自己造器非日光不可?这话是你们说的,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上次引日光,只是有天时之便而已,事实上,我就和普通匠师一样,只要有热源,就能熔物造器。”

孟衍伸手指向天空,“今晚的月华,就是我选定的热源,我将以月华为引,给各位开开眼界。”

口气狂了些,但几名长老面面相觑,确实也从未听过以虚无缥缈的月光来造器之事,本来他们对于孟衍能够造器这件事,还是将信将疑,觉得这只是个噱头,但现在看着孟衍的架式,还有自称能以日月光造器的神奇妙法,他们理性为之动摇,开始相信真有那么回事了。

“掌门……从哪里找来这种人才的?”

一位长老喃喃说着,另一边的孟衍没多做理会,当月上中天,满月银辉最盛之时,他调整十二面银镜的角度,跟着就把手上的金霞流云衣抛进去,刹时,整套仙衣受莫名力量牵引,瞬间裂解,分散、还原成无数的丝线,在十二面银镜的集中照耀下,漂浮在当中。

“这、这是……”

四位长老目瞪口呆,首次见到这等匪夷所思的造器手法,就看月光银辉,被引渡到漂浮着的无数丝线上,一点一点,为丝线渡上一层月霞银色……

第一二七章无识之辈

千雪峰几位长老都不是无识之辈,尤其以里头的白长老,苦干勤学出身,目前执掌千雪峰的造器单位,曾经在青木叶家深造过,是一位眼高于顶的人物,听掌门人说这位新收的弟子会造器,本来对此嗤之以鼻,压根不信十几岁的小伙子,能够造出些什么来。

孟衍与慕苍云对阵时,白长老也在现场,那群男弟子拿出的一套战器,让她颇感惊奇,因为一套四件,浑然天成,这是大师才有的手腕,不过,那套战器的外型,却让这位匠师直皱眉头,旁人或许会被玄武赤火金这样的珍稀材料给吓到,她却只注意到打造的手法,手套也好,战靴也罢,制造的手法极其拙劣,甚至说得上惨不忍睹,大概就是顽童捏黏土的水平,完全浪费了赤火金这高等素材。

这样的造器手法,根本是所有匠师的耻辱,白长老评价极低,要不是因为后来孟衍以神奇手法,操控战器爆炸,整死汤海,白长老绝不会对这少年感兴趣,但即使应邀而来,她的姿态仍相当高,没有把这少年放在眼里,认为一个没有师承,自学成家的年轻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能耐。

不过,实际到了现场,打从孟衍动手开始,这位长老就不停受着震惊,孟衍将那件千雪峰祖传的流云仙衣,抛入由十二面银镜所组成的炼化阵中,整件仙衣受莫名力量牵引,解裂散离,这种莫名现象,旁人看得啧啧称奇,她却看出了门道。

“这……这是流传于上古时期的解裂秘术,起码五千年前就已经失传,这……”

白长老惊愕中,看见少年抛出一袋子的银锭,她眼尖认出。那是打造圣王之器的宝金“神羽秘银”,价值不斐,普通一个小青年没可能有财力负担,多半是掌门人砸下重本,这材料虽然珍奇,却也还不是太罕见,可用在这种时候。整个意义就不同了。

那些神羽秘银,一入银镜照射的范围,就自动解裂,从固态的银锭,分解破裂,成为一点一点的银屑。而当孟衍飞快调整十二面巨大的银镜角度,将月光聚合在中心一点,一股无形的能量发散开来,将阵中的银屑全数融开,化为一滴一滴的银液,漂浮在月华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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