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 / 2)

  他欣赏儿子的才能,却觉得他太过弱质。或许是因为身子骨虚的原因,贾珠总比旁人显得要柔和许多,守礼却也不够有锐气。

  他生怕贾珠这样的脾气,将来在官场上走不远。

  朔方先生见贾政当真忧心此事,却觉得他对贾珠还是太过刻薄。

  他教了贾珠几年,在读书这一道上,这位学生已经算是通透,常常能勘破晦涩文字背后的关键,一点就透。

  平日里,对待师长更是一腔热诚,有礼端方。这般贴心与得体的行事作风,更是叫朔方先生喜欢,令他教导也多了几分真诚。

  但这些好,在贾存周眼里,是不存在的。

  这无疑让朔方先生对主家有些失望。

  贾存周为工部员外郎,家中豢养了不少清客,多是沽名钓誉之辈,整日里只会喝酒吟诗,算不上多正直的举止,在而今现在的京城,却非常常见。

  贾存周清客虽多,却也不是不明这些。

  在众多清客里,他颇为欣赏朔方先生,这位先生也是某些缘故,方才会做了贾存周数年的门客。

  贾存周心知朔方先生的能耐,在贾珠开蒙后,请来朔方先生教导贾珠。

  朔方先生在这数年的接触下,隐约窥见了荣国府上一些不可言说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又与坐在他眼前的这位贾存周息息相关,也叫朔方先生连意见都提不出口,只得将教养学生贾珠,当做是回报主家的方式。

  只是今日和贾政这场对话,令朔方先生加剧了要离开的念头之外,却也有几分好奇,“存周,可是有了什么由头?难道是他犯了什么过错,这才叫你不喜?”

  贾珠有过错?

  这却是没有的。

  但贾政的确心梗。

  而这原因过于微妙而不能为外人道也,所以他才只能借题发挥生闷气。

  这原因,出在贾母身上。

  …

  荣庆堂内,贾母犹然气恼,鸳鸯和珍珠正绕着贾母团团转,一个摸着心口,一个给老祖宗捏捏脚,生怕老太太气坏了。

  鸳鸯机灵地说道:“老祖宗,二老爷也是为了珠大爷好,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消消气,消消气。”

  贾母失望地摇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短视的儿子,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他是什么排面上的人?一个区区工部员外郎的身份,就想叫珠儿去挣太子伴读的身份!”

  她一想到早些时候贾政在他面前振振有词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荣国府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如今贾家还勉强是金陵四大家之一,可是王家与史家也就罢了,贾家和薛家却是看着有些断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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