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炼药（1 / 2）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培养方常乐炼药。药老指挥方常乐把第一次的粉末不断炼化，最终炼成疗伤药：回春丹之后，便暂时收手。
疗伤药卖的便宜，炼制也不难，一般炼药师都不肯去炼的，因为对炼药师这样尊贵的身份来说终归是有点寒碜。
不过也有很多炼药师，因为生活拮据，入不敷出的，尤其是品阶没那么高的炼药师，他们没有办法受到长期的生活开支的照拂，都会去炼些好炼、来钱快的疗伤药来搞搞钱。
方常乐显得对这种治病救人的行为很感兴趣，萧炎又连连白了他几眼，大骂真是糟蹋啊之类的。
看方常乐第一次炼药的成果，他已经将回春丹炼成了一种深红色的带砂黏糊糊。用药老的话来说就是非常不错。黑者也感叹道：“这家伙第一次炼药吗？手法相当值得夸赞啊！”
药尘说师父是药老的话，这种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
萧炎淡淡反驳说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什么的，怎么相关了，药尘的炼药习惯通过收徒也能遗传的吗？听也未听说过。
方常乐接话说：“我确实是充分地吸收了老师所说的内容。关键不就是把火焰温养起来，让火焰的反应从于心里的热度的高低被感知吗？？很奇怪耶，有共情能力就行的啊。”
嵇衔也无法撑下去这等打击感，他恨恨的吐槽：“天才原来是这样的。一照面发现，我们根本无法从天才那里学到任何一件事情。就算学会了共情又怎么样？还不是亦步亦趋地被吊着打。根本无法移用到第二件事情上哦。”
方常乐搓搓小手：“嗯……是那样。这种温度的共情能力比如，就不能移用到对玄阶中级斗技：咏唱调的上头……”
萧炎险些跌下来：“你以为他妈的斗气气旋凝聚于体表，斗气外指就是唱歌吗？？”
方常乐转眼看了看师父，没有得到任何提示。他转头又欲开口。
没想到今天这样的行为却触了他两位同门师弟的霉头，叫他闭上鸟嘴，然后不住地骂骂咧咧。
方常乐不死心的样子，寻了间隙，插话说：“为什么要这么说捏？嘻嘻。其实我感觉，把斗气当作自己周边的气流场，就能掌握斗技的形态特征，咳咳和释放斗技的范畴多少哦，嘻嘻嘻。唉唉，其实说起来，”萧炎略微收了收很装逼的表情，终于稍微有点正色道：“说真的，我其实也不过处于门外汉的程度。要是我再聪明些。”
萧炎口吐芬芳。
“咳咳，”方常乐接着说：“就能够掌握一点了解以外的东西了。”说着竟然自卑地落下眼泪，大哭不已。“啊呜呜呜，我知道其实我什么也不会，其实是很蠢很蠢的，亦步亦趋的那一种徒儿，又很爱装逼。啊呜呜呜呜。”
好萧炎弟弟瞄了他两眼，嘴里直道：“好萧炎哥哥，有那种事情教我，我也要去装逼！！”
好萧炎哥哥抬起泪眼濛濛的双眸，盯他一会，说道：“哥哥的生活很忙碌。待会还得去坊市拯救萧家和萧家的生意。”
嵇衔两眼放光：“好萧炎哥哥，我要去装逼啊！让我来嘛，我一定摆平一切，不会留下任何遗留的问题让人说道。”
然后就开始双手掐着自己的腰，模仿着方常乐，一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的脸。
方常乐撇了小嘴，说道：“好像我确实没有那种拯救世界的梦啊。好萧炎弟弟说的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我只是装逼，顺带拯救世界，嘿嘿嘿。”
萧炎乐得不行，笑得眉不见眼的。他探了头过去，变得很靠近方常乐，说道：“你看起来还挺宽厚仁慈的哦。”
众人俱是一惊。
方常乐问：“哈？”
众人俱是又一惊。
方常乐问：“别搞我，你说的话我其实根本就不听滴，好像跟我现在一点关系也无喔。”
众人俱又是一抖，变得一惊一乍的。
方常乐问：“干嘛捏，一个一个滴。我脸上有东西不成，啊哈哈哈。”
众人俱是摇头。萧炎说：“不不，和原来一样，好看貌美的。形貌昳丽。”
方常乐问：“哈？什么鬼哦。我哪是那种意思捏，不给你教训不行哦，整天就知道内涵我哦。”
几人退缩到角落，抬着眼睛看方常乐，皆是一言也不发的委屈小样。
过了一会，药尘先沉不住气了。他小心翼翼地对方常乐说：“您先前难不成是借喻。”
方常乐盯了一会老师的脸蛋，白狐狸老师又一阵抖。
方常乐说：“我只是不知不觉变成这样子！先前更单纯，对谁都露出一张笑脸，却被嘲笑是废物材料。方常乐才，试图变得更强更强，然后把笑脸强行塞回去给他们，以这种方式去恶心那些人而已。”
黑者吐了一口气，轻声笑道：“好嘛，咱们自古以来都被皇帝给恶心到咯。”
萧炎不置可否，他的笑意变得非常殷勤而醇厚。他说道：“方兄。我不知道黑者在说些什么。不过你这种方式，我倒是可以效仿嘛。”
大家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炎走到方常乐这一边，把手臂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说道：“方兄。那些害你的人，你本质上都是想杀死的吧。呵呵，这点我是望尘莫及的，我还不及你呢。我说到底也不过是想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而已的。你有一些想法，这些想法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确定哦。说到底，杀意太重可会反噬自己的心呢。”
方常乐呆呆的，扬起了脸蛋，怼上萧炎的目光，他抿着小嘴巴，眼睛里仿佛掉进了星空之海，潮起潮落，一片虚无，难辨真假。
萧炎强行镇静下来，对上方常乐的凉色眼神。不过不说什么，只是动手捏住了他的脸蛋。
一时间大家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方常乐的眼泪开始簌簌落下青衫。他说：“我以为我只是愤怒不已。对不起我好像对你们说了假话那样，但我并非有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