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操场，星空，新生活（2 / 2）

“嗯。”我点点头，思索着下文。好像真的没什么好讲了，上初中的时候我有关系特别好的几个朋友，都是女生，但是现在却都不怎么联系了，因为中间发生了一些事，你说它是误会也好，是矛盾也罢，但事实就是我们已经分开不在一起了，中间的联结似乎也随着升学而自然地断掉了。刚升上高中不久的我，心中还无法释怀。在美华，我真的会交到朋友吗？如果能的话，我们会关系很好吗？我忍不住想了很多。

“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怎么啦？”小月似乎很懂得察言观色，也许是因为我突然沉下来的脸色，即使有黑夜做掩护，但因为她离我实在是太近了，所以也看得一清二楚，我是无处可逃的。

“小月。”我唤她。我已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管它今后如何呢，至少今夜还有现在，我已经把小月当成朋友了。以后的事总没有定数，所以不用过分担心和思考，反正我说了又不算。这么想着，我终于决定敞开心扉，也和小月说点儿真心话，而不是不痛不痒的话。

“嗯？”小月望向我。月色映照在她的脸庞上，衬得她整个人温柔又美丽。我忽然觉得她有些像大头娃娃。她扎了个丸子头，说起来小月一看就是那种平时会花大把时间在打扮自己上的那种女孩子，因为都看的出来，虽然美华是重点高中，像小月这样的女孩真的不太多，大多数美华的女学生都是挺平凡的样子，特别爱打扮的是少数，但小月绝对算一个。

多年以后，我回学校看老师，当时教我们政治的高老师一提起杜小月，先想到的就是“大白脸”和“松糕鞋”（笑）

不过小月并不是问题学生，她虽然在高中时也谈了恋爱，但是很低调，所以老师基本没有怎么管，我一直特别欣赏小月的一点就是，她虽然拥有很多女生想拥有但没有拥有的美貌，可她从来不恃美作恶，从来不会和男生纠缠不清，做些不好的事，那时我记得她是特别爱看剧的，什么韩剧、泰剧，通通都收进她的口袋，她是追剧小能手，提起剧，就像我提起书，都是有一个大的宝藏匣子的，话匣子也是，一打开就很难收住了。

我接着她的话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你初中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吗？”这似乎是十几岁女生们之间亘古不变的好话题，谈谈过去的朋友，也展望一下未来。故事就是这样，有新有旧，朋友也是一样，旧的我们可能不想翻篇儿，但她已经走了，追不回来了，新的我们可能还没有准备好，她就来了，而我们只能匆匆忙忙地迎接。人生就是这样的吧，因为人生是没有剧本的，没有提前准备好这么一说，很多事情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好事有可能会变成坏事，坏事的本质也可能是好事，就是这么的变幻莫测。而值得庆幸的是，一路走来，我们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身边还有朋友陪伴，当感到疲惫辛苦的时候，就看对方一眼，在彼此的鼓励下再接续上勇气，然后继续再走下去。

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有。”然后她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她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呢？可以和我说说吗？”我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

“有两个关系很好的女生，我记得我们开学军训的时候，让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说故事说心事说悄悄话，那时候真的是特别开心的，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格，不要再往前走了。”看来小月的回忆是真的很美好，因为她在说这些的时候，笑容是逐渐爬上她的脸颊的，她嘴角弯弯，眉眼也弯弯，那样子特别好看。

“现在呢？还有联系吗？”我问她，我很想知道在别人的青春里，是否友情都是永存的。

“现在联系的少了，因为我考出原来的区了，而她们还在那里，所以……”看来距离是让每个人都发愁的事情，不只是我。但我却不是因为距离才和她们疏远的，而是……

想起往事，我就忍不住唏嘘好久，曾经关系那么亲密的我们，如今却成为陌路了。

“那你呢？”

“我也有，初中的时候，我们是五个人，但现在似乎只剩下我自己了……”我不知道从何讲起我们的事，我更加不知道究竟是何缘故让我们分道扬镳的，我甚至找不出原因，这才是最让我难过的。

“都走散了吗？”小月的声音也黯然了下去，也许是因为这个话题对于当时的我们都是有点儿沉重的吧，所以才会这样。

“大概吧。”我闭了闭眼睛，觉得月色有点儿灼人，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夕阳超级美的黄昏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以后我们做好朋友吧。”小月忽然很认真地盯着我说。

我也侧过头去看她，她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我从来都不会怀疑她的真诚，因为她一直都是一个没什么心眼儿的人，她不会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甚至是特别厌恶，但我至今都很感谢她当初先说了这句话。这是我们友情的开始。

我有点儿激动地点点头，有种被盖章认证了感觉。

我记得那个晚上的月亮和星星，也记得十六岁的杜小月和十六岁的葛星罗在星空下说要做好朋友，小月和我的生日只差一个月，她是9.28而我是10.28，一个天秤一个天蝎，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