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减肥（2 / 2）

回到家，他吃着水煮菜花与生的西红柿，望着妈妈碗里的红烧肉，有种想夹一筷子的冲动。

即使没吃，他也能感觉到咀嚼一块块鲜红油亮的红烧肉的过程，他咽了咽口水。

“要不要吃一块，一块没事的，”苏平妈妈说着就要夹一大块红烧肉放苏平碗里。

苏平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不要，我吃菜花就可以了，”他往菜花里多加了些盐，回房间吃完，练习周先生教给他的新技巧。

减肥效果很显著，两个月的时间，苏平瘦了23斤，最明显的变化是苏平胖乎乎的脸瘦了一圈，原本就继承母亲俊美和父亲气场他，如今已经初露锋芒。

两个月的自律，让苏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记忆力有明显增长（以前读十遍都不会的课本内容，现在看三遍就能记下），再也不会学一会儿，就感觉身体乏力了。

寒假还有两天结束，梁传收到了父母的电话，电话里父母让他赶紧回家，他爷爷仙逝了。

回到家里，梁传喝大瓶水，就去爷爷家。

穿过家对面的胡同，先右拐，到下个胡同口再左拐，小小的胡同口一半的地方是头戴白布的人。

三个姑父和爸爸跪在三名老者面前，老者们正在问他们对爷爷尽孝了没。

等到爸爸他们起身，右边空出可以过去的小道，梁传赶快去爷爷家。

三位姑姑、妈妈、弟弟跪在爷爷的棺材前，棺材里的爷爷正穿着寿衣，还没拉去火化。

“我嘞个爹。”

“爹！”

其中三姑哭得最厉害，爷爷生前对她最好。

妈妈脸庞上也有泪流，虽然妈妈总说爷爷的坏话，但当老人真正离开的时候，她也会伤心，梁传知道妈妈的泪水是真实的。

弟弟年级在一边跪着，爷爷的死去在他的意识里似乎只是身边的一个不重要的人离开，就像西村的一个他们不认识的老头离开人世一样，他的并没有流泪，爷爷经常砍了弟弟种的桃树，而且二人一年也不会说几次话，加上妈妈总在家里说爷爷的坏话，弟弟对爷爷的感情并不怎么好。

村长和村里几位有威望的老人，还有梁家的老一辈都在一桌子坐客。

店长爷爷也在，自从上次父亲在店长爷爷那里惹祸后，爷爷和店长爷爷的关系倒是好了起来，两人都很爱下象棋，很快变成了好朋友。

梁传走到堂屋，看到爷爷的面容，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位熟悉的老人在他面前说话，街上再也见不到这个佝偻的身影。

大姑见到梁传来了，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有些歪扭字体的田字格本子纸。

大姑先让梁传读完再去跪，这是爷爷临去世前些给他的。

据大姑说，就在昨天，差不多晚上十一点，躺在床上已经三天不会动不会说话的爷爷突然起身，他控制着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身体，在院子里到处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大姑想赶紧扶爷爷回去休息，三姑赶去熬粥，爸爸则在爷爷耳边劝爷爷回去睡觉。

就算心里清楚可谁也不愿意相信这是老爷子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爷爷回屋，颤颤巍巍的从抽屉里找到一只没笔帽的碳素笔和一张没写过的田字格纸，写下这封信。

写完这封信后，爷爷就咽了气，从信中最后一句末尾的最后来看，爷爷是在撑着最后一口气写这封信：

小传，我以前对你不怎么好，可看到你成才的那一刻，我心里很高兴，能有这么优秀的一个孙子。年关时，你带我去吃的牛排、三文鱼，你带我喝的葡萄酒，我都很喜欢，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我能像一名有钱人一样坐在大饭店里吃着昂贵的食物，那些东西很好吃。我很遗憾，没能在撑几年，我想看到你结婚生子，至少也得看到未来的孙媳妇长什么样。小传，你爸爸他就是个混蛋，整天跟那些狐朋狗友瞎混，他说得那些胡话你可千万别听，你就走你自己的路。我还记得你刚出生不久可爱的样子，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叫我爷爷，我可高兴了。我有很多话想当面对你说，可我已经不行了。

最后一句话的字体要比前面的歪扭很多。

读完，泪水滑过梁传的脸颊。

爷爷最后挂念的人还是自己。

梁传本打算今年暑假带爷爷去逛逛长安古城，享受一遍那里的美食。

两小时后，李沫姗姗来迟。

快开饭时，梁传和家里人坐一桌，李沫上来安慰道：“别伤心了。”

“我没你想得那么伤心，最起码我带爷爷去吃过大餐，喝过好酒，我没有遗憾，”梁传失落，筷子夹着花生米，眼神迷离。

梁传和李沫虽然坐两个桌子，但他们距离很近，隔了一个凳子的距离。

就算城里饭店里的才再好，梁传喜爱的还是农村大席，肘子、烧鸡、大虾、水煮肉丸子都是他的最爱，梁传认为，农村里一起吃饭的气氛永远是最珍贵的，在他的眼前，爷爷就坐在正中间的空位子上吃他最爱的肘子皮。

苏平跟周先生来到魔都一家小饭店里就餐，他们只是路过有些饿了。

周先生从包里掏出一本音乐教程书边看边等菜上桌。

音乐天王都这么努力，我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儿乱看，苏平拿出一本练习用得书读了起来。

服务生孙自在端盘子上桌，见到周先生和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在看书，心里顿时失落起来，如果当初他没退学，现在又在干什么？

孙自在放下菜，回到厨房切胡萝卜，厨师长是他爸爸的朋友，他爸爸托关系才把他送来学习，闲暇之余，孙自在会看着手机中的照片，那是媒婆给他介绍的对象，等到今年年底两人都成年了就去办婚礼。

苏平和周先生来到训练场地，虽然还有两天就要开学，可周先生帮助苏平跟老师请过假，要苏平先跟他学习一个月，老师很乐意，那可是周先生，周先生的眼光绝对毒辣，他教的十名徒弟都成了著名歌手。苏平成为出色的歌手，老师也会感到学生带来的荣耀。

歌手的训练远比苏平想象的要乏味，光是简单地一套动作，练起来就很枯燥，唱歌时同一首歌苏平要唱十遍，或者更多遍才能达到周先生的要求。

周先生说苏平已经很出色了，他自己一首歌唱三十遍才能找到感觉。

在每天的坚持下，才半个月，苏平就能明显感觉到歌声的变化，流行歌曲他只要连个十遍，就能跟着调不怎么完美地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