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都是神经病（1 / 2）

七月似乎很快地在身边溜过去，然后是八月。是不是八月也这样快地走掉？

林菊芳工作已经十几天了，但她还是感觉自己是学生。做学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做做功课玩玩女孩子的游戏看看别人谈爱情。林菊芳自己没有谈爱情，她不会，她不精于此道。她仅仅是一个安静娴淑的女生，每日里梦想着骑着白马的王子来找她。

今天是个阴天，像往常一样，林菊芳早早地到公司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天的工作。

刘亚宁到来时，林菊芳正看手机。她埋头聚精会神的样子着实让刘亚宁止不住大笑起来：“菊芳，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

林菊芳听见刘亚宁的如清风般的笑声，抬起头来，明澈的目光里有一点羞涩：“哪呀，就是看里面的明星的事，挺好玩的。”

刘亚宁过来，探身看着手机里面的图像与文字，思忖了片刻说：“哟，哟，她呀！菊芳，你说这些明星怎么……嗐，别听手机上瞎说了，把她们放在咱们的位置上，看她们哪有闲心扯‘立哏儿隆’！”

林菊芳又哈哈大笑起来，无拘无束的笑声同时也感染了刘亚宁，她也放声大笑起来。

刘亚宁笑了一了儿后，歪着头对林菊芳说：“菊芳，你见过我女儿吗？”

林菊芳说：“没有呀，我上哪去见呀？”

刘亚宁想一想道：“也是，你还没有到过我家呢。我妈看着他呢，宝贝似的，又怕风又怕雨的，成天大外孙儿大外孙儿叫。哎，菊芳，要不下午下班后，你上我们家？”

林菊芳马上痛快地应道：“可以呀，只是你那个在家，不方便。”

刘亚宁脸色忽然变了，悲伤凝重地说：“死了！”

林菊芳心里一惊，不知道是安慰她好还是让她静静地沉下心将“死了”的那个人忘掉。她的严肃的表情将刘亚宁逗乐了，她忽地将林菊芳的手抓住，亲热地说：

“算啦，又不是很重大的事情，别太往心里去了。”

刘亚宁的话怪怪的，仿佛“死了”的人与她毫不相关。林菊芳正要再追问下去，有几个同事来了，其中的一个胖一点的和刘亚宁不太和睦女人阴阳怪气地说：

“我这个人呢，不到上班的时间绝不从家里走出来。不过，工作我可是从不拖沓，枝儿是枝儿蔓儿是蔓儿的。哎，小李，你昨天和我说的那个电视剧是啥名儿的了？”

那个叫小李的有些秀气的二十八九岁样的子男人告诉了她，并且很细致地讲述了剧情。林菊芳对那个剧只是匆促地瞥过一眼，没有细看，不喜欢。他不喜欢那剧里一会儿哭一会笑的夸张的情境，更不喜欢男一号故做冷酷孤傲的表演。但是，似乎那个小李喜欢看，真是有意思。

林菊芳不再同刘亚宁说什么，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专心地整理昨天的文件。

张安平到来后，宣布了一个消息：工资涨了，下个月兑现。张安平带来的消息引起了室里人的一点点骚动，大家都在议论。但是，涨幅小了点，只有区区的三百而已。虽然是如此的三百元，也能解决一些问题。涨总比不涨要好，鸟蛋虽小，也是蛋呢。

很快地，林菊芳或者是刘亚宁似乎已经将涨工资的事忘掉了，她们都专心地做起工作。林菊芳依然重复着每日的工作，统计数据汇总成表再提交。这样的工作要持续下去，不知道要到哪一天。

墙上的钟在有节律地走，从窗子里挤进的一点阳光正一点一点地将窗棂的影子矫正。林菊芳忙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感觉有点累，就抬起头看窗外。窗外的一群人在边走边说，眉飞色舞的样子，从穿戴和气质上看，他们不是普通的工人。

林菊芳捏捏自己的脖颈，再习惯地看看放在桌上的手机，然后准备将最后的一组数据输入电脑。她的纤巧的手指刚要触到键盘时，有微信消息发来。她拿过手机，打开，看到里面有几句话：菊芳，下班后请你吃饭，因为涨工资了。可以吗？千万别拒绝哟，我这个人面子矮，被拒绝后有自杀的可能性。

林菊芳抬眼向张安平的那张桌子望去，看见他正看自己，那眼神很奇怪。林菊芳心头一紧，忙将头低下，做出工作的样子。但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回复：不可以，因为我今天和亚宁姐说要上她家里去。至于你自杀的事，先缓一缓再说。

林菊芳将消信发过去后，没有看张安平，她不敢看。张安平有怎样的表情她不清楚，但她觉得自己现在慌慌的，有些不知所措。因此，她工作起来完全不在状态，丢三落四神情不安。

中午的时候，林菊芳像胶一样粘在刘亚宁的身上，一步不离开她，就像她一下子看不住就会消失了一样。刘亚宁看着怪怪的林菊芳问：

“菊芳，你不会是要和我搞同性恋吧？”她说罢便哈哈地大笑起来。

刘亚宁的话马上让林菊芳举起了拳头，轻轻地捶在她的背上。林菊芳感觉到刘亚宁肩背的柔软，似乎也嗅到了她身上所特有的甜润。

“说什么呢？我才不搞同性恋呢……就是，亚宁姐，他，要找我吃饭，我都不敢看他了。”

刘亚宁止住了笑声，探究地问：“谁？”

林菊芳略一迟疑，但说了：“那个张安平。他说，涨工资了，所以请我吃饭。”

刘亚宁现在很是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半是揶揄半是逗笑道：“呀，那可是好事啊，他要是请我我也去。”

林菊芳无奈地嘟起嘴，说道：“哪好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好了。亚宁姐，你说，谁都不请单请我，是不是有点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