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1 / 2)
文殊伴着明亮的月光回到了一中。
清清冷冷的月光洒落下来,正好是高一下课的时间。
高一比高二早下课二十分钟。
她看了看手机。
韩慧打了好几个电话。
文殊都没有接。
她还没想好怎么和韩慧说。
不过她不准备去教室。
算是给自己放松一下吧。
文殊回了寝室就睡觉了。
又似陌路人。
从那天起,盛安澜再没有和文殊说过话。
盛华奇给她发了一笔钱。
盛华奇:你们老师说你住寝室了,也好,磨磨性子,不要再折腾你阿姨。
一班现在长年感受到低气压。最后一排最后两个以一己之力制造出全班都不敢说话的冷空气。
秋天还没完全开始。
现在才九月。
十月一号国庆也差不多了。
韩慧在讲台上满意地点点头。
一班这几天都在努力的氛围中。
她拍拍桌子,“同学们,我们下个星期举行月考。下个月国庆七天假全放,但是,从下个月回来开始,所有学生,除非离家只有一百米不到的,其余全部住校。”
“一个月放一次假,这是一班的规矩。”
“学校不是从高二从开始一个月放一次假吗?”丁文阳唠唠叨叨。
“这是韩慧的规矩,她上次带的一班也是这个规矩。”
“提前一个学期啊。”
盛安澜无所谓的继续转着笔。
现在她被韩慧教育够了。
韩慧打电话去和盛华奇聊。
盛华奇都被迫和她和好,“澜澜,你这个班主任是真的有前途…”
他还是叫盛安澜澜澜。
可盛安澜不会在应了。
其实盛华奇给她的那一笔钱足够她出去找个房子住。
她一个自在惯了的人,突然就和好几个人挨一块了。
她不能再打王者到半夜然后骂骂咧咧。
不能脱了衣服就乱扔。
洗澡要轮流,洗漱要轮流…
要忍要适应。
适者生存。
她靠着桌子的杆,拿了手机在玩。
但她犟着,好像在和谁较劲。
文殊慢条斯理地端了盆子去洗衣服。
洗衣机洗衣服是要花钱的。
她手洗更好。
盛安澜懒,衣服都是直接扔洗衣机里。
之前把自己好几千的风衣洗豁口了。
文殊其实不懂盛安澜为什么那么精致。
一个柜子放她的化妆品都不够,还把桌子的抽屉全占了,放面膜放发圈放发饰和耳钉。
甚至还买了个收纳盒。
有的人只穿校服一点都不满意,老是要在校服里穿些其他的衣服。
或者在白色的校服棉t外套上外套。
盛安澜的品味很好,搭配的衣服都非常好看,又显身高。
一米七的身高。
又会化妆身材还好。
也就一班一群学霸,还被压迫着,不然,怕是谭主任还得想想怎么抓这群恋爱的小兔崽子。
二人明天当着同桌,却一句话都没有再讲过。
每天都是冷脸。
文殊写她的作业,盛安澜玩她的手机转她的笔。
盛安澜这几天把外面的餐馆吃遍了,没一家有兴趣去吃第二次。
又是周五。
这算是最后一个属于放周假的礼拜了。
又是没有人。
韩慧管的不严,所以盛安澜才胡乱穿校服。
不过…
在学习上自己恐怕只能成为拖后腿的了。
盛安澜想想自己这几天听天书一样的经历。
为什么选文科呢?
还不是历史政治这些背一背就可以拿个不丢人的分数。
但在一班。
这个分数就是耻辱。
盛安澜想,恐怕要跟韩慧说一说,虽然自己感谢她的关注和心意,但不是那块料就是不行。
盛安澜已经是条咸鱼了,就别耽误韩慧的教学成绩了。
还是要求转个班吧。
二班也行。
她不是没心没肺,只是有时候任性过头。
“哎哎,你听说了吗,一班那个盛安澜以权压人呢,硬生生把人家陈琪给挤出一班了呢!”
“是吗是吗,那韩慧该收了多少钱啊?”
“是啊是啊,当时何艳亲耳听到盛安澜她爸跟韩慧通电话呢…”
寝室外面走过几个女生。
小小的声音传过来。
盛安澜裹着一件及臀的风衣,里面意思意思地套着校服白T。
她一瞬间抬头。
一双彻底冷下来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寝室门。
寝室其他几个女生盛安澜都见过了,都不认识,没什么印象。
她看见了三张脸。
一中的寝室是回字形结构。
从盛安澜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女三个女生进了206寝室。她给江启山发消息。
我是你大爷:江启山。
我是你大爷:206寝室是那个班的?
她相信就江启山那个人脉,查个寝室不算事。
江启山秒回。
山山山山:文姐,你问这个干嘛呢?
我是你大爷:问什么你回什么。
文殊还没出来。
盛安澜本来可以问她。
但是,老娘还在生气呢。
山山山山:哦。那个寝室好像是四班的。
四班。
哈。
还真是阴魂不散。
盛安澜沉着脸把手机扔一边。
文殊从厕所出来。
感觉不对。
她看向盛安澜。
面目沉沉。
眼角眉梢好像都挂上了乌云,风雨欲来。
这几天她一直不明白盛安澜为什么会生气。
因为她请她吃的饭不好吃?
唔,可那里的环境让盛安澜很满意啊。
而且味道…其实没什么差别吧。
文殊尝不出来。
她想象不到一个人能够细细的尝出很多东西。
一个人可以因为饭不好吃而饿着。
因为曾经饿过,所以,知道饿的痛。
“怎么了?”她问。
文殊文文静静的,脸很白,一双眼睛青泠泠——
看起来就是乖乖女。
盛安澜看着她。
上次不欢而散之后第一次说话。
怎么,你说话了我就要回应你吗?
“没事。”
啊啊啊,我这张嘴。
盛安澜面不改色:“不关你的事。”
挽回了尊严。
盛安澜站起来,修身牛仔裤勾勒出一双修长的腿,帆布鞋上印着一朵凋谢了的玫瑰。
她伸手把文殊的盆拿过来,帮文殊把衣服晾了。
气消了。
文殊看她。
盛安澜的脸上总是有点笑模样。
狐狸眼的眼尾弯起来,有些得意的弯。
寝室的杆子很高,之前盛安澜总是看着文殊拿着根不怎么样的晾衣杆在艰难的(盛安澜视角)往上挂,早就想帮她晾了。
偏偏又好面子,拉不下脸,每次看着人挂上去还要在心里逼逼赖赖一阵:啧,这人怎么这么不会变通呢,自己不好挂就来找人帮忙啊,只要文殊说自己还不是无奈又包容的(屁颠屁颠的)去帮她了…
自己怎么好一个室友兼同桌还不好说话吗…
啧,也是很矛盾了。
盛宅。
盛华奇坐在书房里处理公事。
陈荷扭着腰肢进去给他倒茶。
“亲爱的,小厉跟我说每天让司机接过来送过去的太麻烦人家了,想要住校,你看怎么样?”
“住校?”
“对啊,而且他月底就要月考了,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也浪费时间嘛…”
盛华奇想到韩慧说的话。
“盛老板,我知道你组了新家庭急于求成让安澜接受她们,不过,你也不要忘了安澜,她是个人不是个物件,你在安惠还没走的时候就找了人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但你不能让安澜为你的想法买单吧,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女儿,最好让陈其厉离她远点!”
“还有,劝你不要被你那个小娇妻迷了眼。”不然,死了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了,让你儿子别去惹我女儿,知道吗?”
陈荷咬住了一口银牙。
“听到了吗?”
“知道了…”
“还有,我的书房希望你敲门。”
“嗯。”
盛华奇还算满意。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陈荷回了房间,把手机摔在地上。
这房间里的任何东西,都不是她的。
不论是贵重的瓷器,漂亮的翡翠,珍贵的玉石。
她不能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