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大朝会上做戏59(2 / 2)

燕媪早就想到了她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并不觉得奇怪:“你们啊,未经人事,看这种东西自然觉得不好意思。但是男女欢合是人之常情,你们也都大了,应该知道这方面的事情。尤其是如果给皇帝侍寝之前你们能够先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到时候就不会太紧张而能让皇帝尽兴。房中的这些事,如果做对了,皇帝才能更宠爱你们。”

燕媪也不管她们好不好意思,强拉着两个女孩一幅一幅的看了起来,而且边看边做详细的讲解,如何逗弄男人,如何让男人舒服开心,第一次如何做才能让皇帝满意自己又少痛苦……

燕媪进秦宫之前是燕国贵族的小夫人,这种以色事人的本领是比较强大的,反而比人家的大夫人更在行。而且,燕媪还告诉她们,做对了,不仅男人开心,女人也会有享受的快乐。这使两个女孩在羞晕之余,反而有些期盼了起来……

秦二世元年六月二十七日,大朝会。

正殿内,百官已经落座,皇帝则在丹陛之上,睡眼惺忪的环视着他们:“诸卿有何事要先奏于朕否?”

冯劫率先拱手奏报:“大将军王离和将军涉间准备回返雁门,九原郡守平也欲一同回返,现正殿外候驾,等待陛辞。”

“韩谈,召他们入殿。”

王离、涉间、召平三人大步走入殿内,至丹陛前十步,一齐行礼:“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胡亥见召平已经不再是武将装束,而是换上了郡守的文官服装,于是问冯去疾:“相去疾,九原郡除郡守外的其他官吏可需配属?”

“陛下,九原郡无需设置郡尉,由大将军与郡守协商郡内防务。郡府其他属官由郡守征任,东陵侯已有打算,无需丞相府协助。目前只有郡丞,东陵侯未定,丞相府暂时也没想到合适人选。”冯去疾答道。

“哦,那就由丞相府尽快与郡守平确定。”

“臣遵诏。”冯去疾答道。

“除了大将军陛辞,诸卿还有何事要奏?”胡亥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冯去疾想起昨晚郎中令的传话,马上施礼道:“臣有上奏,伏请诏命。”

“丞相有事且奏来。”

“陛下,”冯去疾把早就组织好的话语不紧不慢的说了出来:“现今朝廷租赋,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各级官衙收取以支国用,一部分为少府收取以支宫用。两部分租赋分别各有税吏,人员交叠,此其一。其二,由于少府单独收赋为皇家专供,会使百姓比较两类租赋数额,而认为皇家过奢,于陛下不利。臣动议,合并两项租赋统一由各级官衙收取,再将皇家所需拨交少府。”

“朕对租赋一事不详,丞相倒是说说,我朝租赋都有哪些呢?”胡亥听到关乎钱财,似乎来了精神。

冯去疾略略躬身,说道:“我朝现有税赋主要分为三类,分田租稿税、户赋和杂赋。田租为十税一,按理应是比照各块田地肥沃程度的产出据实收取。然从始皇帝三十一年废除授田制,使黔首自报实际拥有田亩数,这也是因为山东田亩不似关中以授田而得,不易计算。因此,田租一项的收取,皆按一夫百亩收,由各县根据县内田亩当年收成定数。如某县田产均收百亩一百五十石,则每夫收田租十五石,加刍稿五石(稿为禾杆,刍为牧草)。”

冯去疾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口赋先为户赋,是军资来源。孝公十四年起按户征,故称户赋。昭王时改为口赋,按家口征赋,每口一百三十钱。杂赋则为非定数,含兵戍徭役等,陛下先前洪恩停建阿房宫室就为黎民减少了杂赋。除此三赋之外,还有商税,也分三类,市租、关津税和山海泽池税。凡入市行商需取得市籍,需纳市租。商货过关入城,需纳关津税,占山海泽池从事非农产,纳山海泽池税,少府所收即为山海泽池税,还有少府管辖匠营收入也是供奉皇室。另外……”

“好啦,”胡亥打断了冯去疾的禀奏,“丞相不要说了,朕听的都头昏脑涨了。卿家之意就是把少府所收的山海泽池税赋和匠营收入,都由你丞相府统一收取,然后再拨回少府供皇家支用?”

“陛下,臣意确是如此。”冯去疾回答道。

“那朕的宫中用度会不会让你们在其中做些手脚而减少了呢?”胡亥瞪着眼睛看着冯去疾。

“臣不敢。”冯去疾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调说:“陛下之前修筑宫室,单靠少府租赋也是不足的,也从国库中拨付了财帛。”

“这样嘛,”胡亥转了转眼珠,“既然朕的宫室用度不减,那卿就拟制,报与朕就是。”

“臣遵诏。”冯去疾连忙施礼。

“好啦,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胡亥又没了精神。

“臣有奏。”从靠近殿门的后排站起一个人,从服饰上看是一名博士。他迈步走到中央通道上,来到丹陛前三十步站定,突然跪行拜礼:“臣,博士伍庚尹。”

秦汉朝堂之上,奏事并不需要跪拜,拱手作揖即可。武庚尹行拜礼,显然是所奏之事重大,或者会捋皇帝虎须,才会如此。

“哦,博士有何奏报?”胡亥对武庚尹行拜礼毫不动容,随口问道。

“陛下,臣乃由楚地召至咸阳为博士。臣日前遇楚地故人至咸阳,得知目下故楚多地皆因徭役而田亩耕种缺少农人,粮产不丰。适闻丞相言租赋事,臣斗胆,请陛下减租赋。”武庚尹又是一拜。

“博士乡土观念很重啊,”胡亥讥讽的哼了一声,“博士难道不应就天下之事而为朕筹谋、而不是只关心自家乡土一地吗?”

“陛下,知微见箸。臣所奏虽为楚地,实乃整个山东都因徭役而致百姓生活困窘。臣非为楚地而请陛下减赋,乃为天下请陛下减赋。”武庚尹很坚决的说。

“减赋,这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啊。”胡亥冷冰冰的说:“上次诸卿要朕停建阿房地的宫室,缩建先皇帝陵寝,说天下徭役过重,朕都允可了。现在又要朕减租赋?减了租赋,是不是还要朕减宫中用度啊?倒是想得好心思。”

“陛下乃万民供养,民无粮资,又如何供养陛下?当下减赋乃是与民休养,也是为了日后更好的供养陛下。”武庚尹不依不饶的继续劝谏。

“这么说,卿还是为了朕考虑的?”胡亥又哼了一声,“看在你说了这个话的份上,朕就不治罪于你了,不然的话,朕就砍了你的脑袋让你青史留名。至于减赋,不得再提,退下。”

武庚尹听出了皇帝话语中的杀机,不敢再说,起身一揖,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一些大臣又奏报了各式各样的一堆大大小小的事情,胡亥开始不耐起来:“这些事情朕听着都是该归丞相府和太尉府去处理的,朕可没这么大精神管你等的这些琐事,都交丞相和太尉处理就是。今天朝会就到此吧,三公九卿、九原郡守留下,百官退朝。”

“退朝~~~~~~”韩谈高声喝喊。

百官一退,胡亥就改了刚才的模样,微笑着看了看三公九卿:“我对你们就不作戏了,说说我想到的一些事情。李由,李季可在殿外候驾?”

“陛下,臣弟正在殿外候召。”

胡亥对召平笑道:“我给你推荐一个郡丞,就是太师第三子,廷尉之弟李季。我曾听太师言说,李季未仕,是因其好商贾事。我要卿在九原郡引入小部落养马和牛羊,但你九原郡本来就人手稀少,所以我考虑引入商贾来做牧畜的收购、游牧民粮食供应等事宜。商贾求利有时不择手段,所以郡府也要制定相应的律法维护正常发展。另外,我在前日谈及收购羊毛时也曾提及与草原边市,这也需要懂商贾者进行管控。”

他习惯性的又“长身而起”,不过十三岁的小身子也没多长。

“你在九原郡有三件大事,一是促进沿河水的农耕,二是引入和管理游牧民在河南地放牧,三则是边市。我不愿意把可由商贾所做之事都由官府进行,官府交易的成本和灵活性都远不如商贾,还易出现以势压人的强卖强买。你去与李季谈谈,如果此人可用,就报知丞相府任为郡丞。如不合意,则丞相府再另行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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