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妻子从此打开了另一道人生之门,接下来的日誌记述了她与汪荃的交往。

她写道:“汪荃在内2科实习,从2月末相识之后,他常常过来找我讨论临床上所遇到的问题;有时拿出所写英文病历要我帮忙修改润色,等等。开始觉得烦人,也怕科室里的人碎语闲言,所以对他的态度并不怎么热情。但后来竟容忍了丶习惯了,到最后,他不来反倒觉得很落寞……这是为何?我现在怎么对另一男人如此在意?是呀,自从出来实习,我几乎忘了我研究生早已毕业就业的哥哥——我曾经朝思暮想的未婚夫君!”

4月的日记记述了一件事:

“小汪说,他在医院后山拣到一只折断翅膀的白鹭鸟,带回宿舍包扎已经三周了,现在伤口完全愈合,邀我周六上午一起去放飞。我本不愿去,想看看被杂志社编辑退回丶要求修改的论文,但也没有明确拒绝。然而周六我破例早起并自觉作好出门准备,等待中不见小汪来,竟然心烦意乱了起来——为何?我问我自己。”

“哥呀,今天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也邀女人同游?是不是也邀女人去放飞什么劳什子鸟?哥呀,在你的小妹丶你的未婚妻心中,过去那种对你刻骨铭心的思念怎么会越来越少丶越来越淡?我是不是对另一个男人动了心丶动了情?”

“小汪一到,我的心骤然生动兴奋!等不及他敲门我便出来与他会合,同他一前一后向医院后山而去。”

“我默默地走着,一路专心倾听小汪说话,当他说到有趣处,我随着他一块笑。登上山顶,小汪要我把他手提的鸟笼打开,他的手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碰触了我的手,我顿时浑身一阵痉挛,慌忙丢掉了鸟笼向山下回去的路跑去。”

“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该死!我身体的任何部分都是我哥哥的,我是他的未来妻子,我无权让任何别的男人碰它丶让它蒙尘受垢!”

“回到住地,我关上门在洗漱间用肥皂一遍遍涂抹被碰过的那小块地方,用清水一遍遍冲洗,感到那处皮肤发麻发木才罢休。”

看到这里,我内心在为妻子叹息,“这又何苦呢?真不该如此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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