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相(2 / 2)

书子生早早就去了小水村。

白芷独自留在家里,临走时,书子生一再保证,会在三天之内回来。

书子生来到小水村后,马不停蹄地往山上赶。

此时刚下过一场大雨,脚下的泥土又湿又滑,书子小心翼翼的扶着旁边的树枝前行。

他此次来,是要采摘一种长在悬崖边上的草药,那药是给白芷常吃的救命药,至关重要。

书子生艰难的爬到了山顶,身上的衣物泥泞不堪,他管不了这么多,想着先把药采了,回去再清理。

他缓缓走到悬崖边,峭壁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若是不小心跌落,定尸骨无存。

书子生微微咽了口唾沫,不再去看那幽深的峭壁。

突然,身体像是脱离了自己的控制,疯狂冲向悬崖,接着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书子生满脸的惊愕和惊慌失措,双目瞪大满是恐惧。

当他再次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时,整个人在极速下落,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没抓到。

嘭的一声,血液四溅,书子生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飞鸟被受到惊吓,群起而飞。

画颜冷冷地看着那以断气的人,不屑一顾,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

与此同时,这边的白芷刚打碎了一个花瓶。

望着满地的花瓶碎片,她紧张得张开了嘴巴,呆呆地立在那儿,心里忐忑不安。

心里仿佛被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听话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

接下来的几天,迟迟不见书子生的归影,白芷整日魂不守舍,郁郁寡欢。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终于,这天白芷买完菜回来,瞧见自家门是开着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书子生回来了,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劲。

书子生可不会把门大开着!

于是白芷以为是进了贼,放下菜篮子,拿起平日书子生挑水的扁担防身。

白芷小心翼翼问道:“谁在里面?”双手下意识的捏紧了扁担,心里砰砰直跳。

“除了我还能有谁?”里面的人噗呲笑了一声。

“阿生!”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白芷扔下扁担,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书子生,双目泛红,声音略带哭腔:“怎么才回来啊,我都担心死你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别哭了。”书子生温柔轻抚白芷的背,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白芷,好戏还在后头呢!画颜冷冷笑了,那笑容狰狞又可怖。

良久之后,白芷才停止了哭泣。

之后,画颜借口寻得一处好地方,连哄带骗下,带着白芷离开了。

风若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画颜对白芷施了一叶障目法。”

绪师:“一叶障目?”

“中此术法者,会影响她的感官,只会听到她想听的,看到她想看的。”

“原来如此,那画颜既然施了一叶障目法,为何还要易容成书子生啊?”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风若璃竖起两根手指,笑了笑:“两个原因,其一画颜是天生没有五官的魔,其二他易容成他人时,言行举止也会跟那人如出一辙。”

现在绪师算是明白画颜想做什么。

他就是想毁了白芷,毁了她的一切,让她痛苦不堪的离去。

那日,众目睽睽之下,他用另一张脸带走了白芷,让白芷背负上了与奸夫私奔的罪名。

之后又日日用别人的心肝肺喂她……

杀人诛心!

何其残忍!

绪师既气愤又无奈,可他能做什么呢?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风若璃不在言语,只是默默的瞟了一眼窗户外的人影。

那人影从绪师惊慌失措抱着药罐来找她时,就在那了,估计是被绪师那声“师尊”引来的。

该听的不该听的,她都听见了。

白芷只觉胃里一阵翻腾滚涌,恶心的紧,捂着嘴跑开了。

来到梅花树下,她抬头望去,只见盛开得正鲜艳的梅花瞬间枯萎,刹那间,连梅花树都消失在视线。

什么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通通消失不见,茫茫天地只剩一片灰暗。

白芷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句‘只会听到她想听的,看到她想看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想。

她呆呆的望着那片灰暗的天空,双目空洞,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苍白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这一个月她竟然和杀了丈夫的凶手朝朝暮暮同眠共枕。

多么可笑啊,多么可笑!

日日食人心肝肺!她还是个人吗?

“呕——!”白芷疯狂的捶打着腹部,止不住的呕吐,浑身颤抖。

那张平日温柔端庄的脸,此刻扭曲又狼狈,双目通红。

须臾间,双眼朦胧起来,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泪夺框而出,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咸咸的,她珉了一下嘴唇,再压制不住内心的痛苦,任泪水疯狂奔涌,捂脸痛哭起来。

听到动静后,绪师有些惊恐。

莫非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起身便要出门看望白芷,却被风若璃拦住。

“让她自己待会儿吧。”

风若璃不慢不紧的喝着茶,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绪师突然反应过来,有些生气问道:“师尊你早知道她在外面对吗?”

风若璃没说话,算是默认。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