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诡异跳楼案(2 / 2)

孟钟站在解剖楼的下方徘徊不定。通往楼内的门紧闭,每个窗户都被黑色的布帘紧紧遮盖着。周围静悄悄的,楼内也是一片寂静。此时孟钟不知道该做何决定。学院办公室在放假前收回了解剖楼的钥匙,他根本无法进入楼内。即使他有钥匙,此刻他也不敢打开门进去。他并不是担心那些浸泡在甲醛里的尸体突然会从地窖出来扼住他的喉咙,而是觉得这件事情过于离奇。那个自称为芭比扣的女网友声称看到了案发时的情景,但为什么让他来这个可怕的地方见面,他真的想不通。

21

“可怕的地方!”当孟钟想起“可怕”这个词时,他感到浑身发冷。此刻,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他的理性观念。刚才在操场上打篮球的那个女孩,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个声音和十年前摔死、此时正躺在甲醛溶液里的邱月的声音完全一样。虽然他没有看清楚那个女孩的脸,但从她叫自己名字的口气来看,绝对是来自于他初恋的那个人。

就在孟钟心绪纷乱之际,一个窗户上的黑色窗帘微微晃动,然后慢慢地被拉开。

刚开始,孟钟没有察觉到这微小的变化,直到窗户里有东西闪了一下,他才注意到。他缓慢地走向那扇窗户,在离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前进。

孟钟站在房间里一动不动,眼前一片漆黑,他没有办法看清房间里的情况。然而,他又不想离窗户太近,所以他选择站在原地,凝视着窗户。

就在这时候,那扇通往楼内的不锈钢大门发出了一阵咯吱声,声音虽然微小,但在这个寂静而令人胆战心惊的深夜里,却犹如一道雷鸣在孟钟的耳畔响起。

孟钟下意识地突然扭过头,看到大门微微开了一道缝隙。他感受到一股热血冲向头顶,血压随着内心的恐惧逐渐上升,导致他的双眼变得有些模糊。

门稍稍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朝外打开。一个身上湿漉漉的女孩子出现在半开的门里。

“孟钟,把篮球扔给我。”女孩用手指了指孟钟手里的篮球。

孟钟感受到自己的上下牙齿不规律地互相碰撞;他捧着篮球的双手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孟钟想着要把篮球扔给对方,便将手中的篮球甩出去,但随即他立刻扬长而去。他打算朝学校门口跑去,可因为惊慌失措,结果却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奔过去。当他意识到自己逃跑的路线与自己原本的想法背道而驰时,他已经跑到了教学楼的楼下。

当他回头确认是否有人在追赶他时,突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从教学楼的楼上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一些杂乱的脚步声!

孟钟抬起头往楼上望去,发现一个女人站在七楼的走廊上。

一位女性穿着一条蓝色裙子,上面印着小白花图案。她的腹部高高隆起,使裙子紧紧地贴在身上,显然已经怀孕了好几个月。她用手摇晃木栏杆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随着她手的动作,木栏杆逐渐向外倾斜。底部的钢板也随着女性的晃动逐渐扭曲。

女人用力地摇晃着身体,几近疯狂。与此同时,杂乱的脚步声渐渐传到了七楼。

当孟钟不明白女人的行为时,忽然看到了七楼走廊上再次出现了两个人。当孟钟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他惊讶得难以抑制!

前方奔跑的是那个从楼上摔下来的高胭脂,而追逐她的男子,孟钟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父亲孟钰!

22

“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孟钟惊讶地呆在那里。就在这时,他看到高胭脂被他的父亲逼到了刚被一个女人摇晃过的木栏杆旁边。而那个怀孕的女人静静地站在他们身边,挺着大肚子漠然地看着。

孟钰就像一只大狮子一样狂奔过去冲向吓得发抖的高胭脂。那栏杆在孟钰的撞击下立刻折断,高胭脂吓得尖叫一声,然后从缺口处摔了下去,正好落在孟钰面前。

高胭脂掉在地上时发出的声音非常沉重,这声音震动了孟钟的心灵,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当他抬起头再次朝楼上望去时,却发现上面已经空无一人,他的父亲和那个孕妇都神秘地消失了。正当孟钟惊恐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时,突然发现身后有一些异样的动静。他迅速回头看去,只见站在不远处的一间小屋前,有一个人。

“张师傅!”孟钟忙着走向张麻子。

当他刚走出几步的时候,张麻子转身走进屋内,然后用力关上了门,接着把灯熄灭了。

四周的寂静再次让孟钟感到窒息。他转过身,发现高胭脂正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而楼上的木栏杆,此刻也歪斜在那里摇摇欲坠。

“和我一起打篮球好不好?”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孟钟慢慢转过头去,看到那个女孩正拿着篮球向他们这边看过来。“邱月,是你吗?”孟钟神态迷惘地走向那个女孩。女孩静静地拿着篮球看着孟钟走向她。

当孟钟走近女孩时,他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女孩手中的篮球突然破裂开来,碎片四散飞溅,然后纷纷落在孟钟头上。与此同时,女孩也突然消失不见。

孟钟突然抬起头,全身已浸湿于汗水。他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环顾四周。

孟钰仍然躺在病床上处于昏睡状态,而念薇的下落不为人所知。

孟钟离开病房,进入洗漱间清洗了一下脸,感到自己有些清醒了。他走出洗漱间,看到一位正在值班的护士正好从走廊的东头一个病房出来。孟钟站在值班室门口,等待这位年轻女孩走近他后,询问:“你见到去316房间的陪护了吗?”

护士瞧了瞧孟钟,然后朝孟钰的病房方向扫了一眼,说道:“刚才我去给312号房的病人换药时,看到有个女人从316号房出来。”

她在哪里?去哪了?

护士指着通往三楼的楼梯说:“她已经上去了。”

“护士,谢谢你。”孟钟走回病房。念薇仍然不在,尽管孟钰还在沉睡,但是她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平和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么紧张了。

孟钟离开病房后,走廊非常寂静。他抬头看了看楼梯口,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三楼。脚步声在空旷而寂静的走廊中回荡。孟钟走上三楼,在走廊上左右观望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四楼走去。

孟钟沿着楼梯一直走到了七楼,可仍然没有找到念薇。他感到自己的双腿异常沉重,仿佛被铅灌满了一样。于是,他倚靠在紧挨着电梯门的墙上。

23

他站在墙边休息了大约一分钟,然后准备继续向上走。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孟钟转过头,看见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有一扇门透出一道灯光。电梯门打开了,柔和的灯光从上方洒下来。孟钟站在电梯门口,却没有看到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在正常的情况下,电梯门应该按照预设程序关闭,但它却一直敞开着,似乎在等待这位乘客进入。

孟钟走进电梯,伸手按下数字8。电梯门关闭,开始往上运行。然而,当经过8楼时,电梯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上行。

孟钟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急忙伸手按下了数字9,接着又按了10、11、12、13这几个楼层的按钮,然而电梯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毫不理会他的操作。就在孟钟准备按下那个红色的报警按钮的时候,电梯突然停下来了。孟钟看到,此刻液晶显示屏上显示的数字是14。

电梯门慢慢打开,孟钟往外看了一眼,发现走廊里漆黑一片。此时,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限。只要有人轻轻拍他一下,他觉得自己会立刻崩溃。

孟钟此刻坚决认为,他绝对不能走出电梯。尽管电梯的异常举动使他害怕,但外面的黑暗更令他感到恐惧。他颤抖着伸手按下了2楼的按钮,然后又连续按下了关门的箭头。然而,他等了一会儿后,电梯门并没有关闭。

就这样,孟钟和电梯对峙了差不多5分钟,最终不得不离开了电梯。他原本想要一出电梯就顺着楼梯下楼。可是刚走出电梯,他听到了从走廊的西边传来的一个女人在哭泣。

孟钟心头一跳。他对这一层楼为何一片漆黑一无所知,对住在这儿的病人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

在这个寂静的走廊里,女人哭泣的声音非常微弱,却清晰地传达到了孟钟的耳里。他朝着走廊的西端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女人站在窗户前。

孟钟只花了一瞥的时间,即刻决定顺着楼梯往下奔跑。

“我要去摘星星了。”女人在哽咽中自言自语。孟钟即将举起的脚瞬间停了下来。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太熟悉了。

“念薇,是你吗?”孟钟试探地询问。对方没有回答。当孟钟在犹豫是否走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紧紧抓住窗框,伸出了一条腿放到窗外。

孟钟毫不犹豫,迅速朝着那位女士奔去。他匆忙的脚步声吓到了女士,她回头瞥了一眼孟钟,然后继续自己的动作,将另一条腿伸出窗外。

当女人回过头来的瞬间,孟钟立刻辨认出,站在那里的正是他深爱的人,念薇。

24

“念薇,赶快往下走,有危险!”孟钟边喊边拼命地朝向念薇奔去。孟钟将已经失去意识的念薇背起,走进了电梯。他按下了2楼的按钮,电梯稳稳地下降。

念薇的长发垂落,挡住了孟钟的视线。正在下行的电梯突然停了下来。孟钟心里一跳,急忙抬头看向显示屏。显示屏上没有数字显示,孟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几楼,但他很确定这个可恶的电梯一定是出了问题。

当电梯门打开时,他看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景象。在电梯门的上方,有灯光透过,而在下方则是一面灰色的墙。

电梯门上方的空隙处出现了一双脚。孟钟看到,那是一双男人的脚。

孟钟屏紧紧屏住呼吸,此刻他是否应该保持沉默或是呼喊救助,根本无法确定。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离奇,使得他对面前出现的每件事情都充满了强烈的怀疑。

随着时间的推移,背负着念薇的重量变得越来越沉重,孟钟只好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电梯角落里。就在他刚刚放下念薇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种压抑的咔嗒声。

这声音宛如雷鸣般沉重,猛烈地撞击在孟钟那已经崩溃不堪的内心上。他迅速坐到了念薇身旁,紧张地盯着电梯顶部,担心可能有什么奇怪的物体突然从上面出现。

就在孟钟担心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从他头上的正上方传来。这声音就像有东西正被点点撕裂,也像是一些坚硬的物体被外力挤压,发出吓人的崩裂声。

孟钟感到自己的头皮紧绷,汗毛如细钢针般从他的白衬衫中钻了出来。他想要站起来,但双腿发软,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念薇。除了那双呆滞却一直睁着的眼睛之外,念薇整个人仿佛被催眠了一样的状态。

孟钟对念薇的这种状态并不觉得奇怪。自从他们结婚以来,他就发现他的妻子患有夜游症。尽管经过系统治疗,念薇的状况有了很大改善,但偶尔仍会出现。

然而,令孟钟感到困惑的是念薇要跳窗时说的那句话,“我要去摘星星”。这句话让孟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记得自己的父亲在医院里也说过类似的话,并且与之前在家里做的梦惊人地相似,只是地点不同。这几天发生的各种怪事让他感到非常困惑和难以置信。

孟钟用手轻轻抹去了念薇脸颊上的泪痕,深深地关爱地轻抚了一下自己心爱的人的脸颊。

正在这个时候,电梯的门突然合拢了。孟钟感觉到全身微微一颤,电梯开始上升。但是仅仅一秒钟过后,电梯再次停下来。接着,电梯的门打开,孟钟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先生,抱歉给您添了麻烦。”一个脸上有着浓密胡须的男人冷冷地说道,“刚刚电梯出了一点小问题,现在已经修好了。”

25

孟钟已经没有力气去责备电梯公司派来的维修人员了,此刻,他只是瞪了对方一眼,并伸手按下了2层的按钮。

孟钟将念薇扶到了病房,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他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为念薇擦拭了一下脸。

病房内的空调设定为26度,温度适宜。孟钟从旁边拿来一条毛巾被,轻轻地盖在了念薇的身上。完成这一切后,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床上的孟钰。

现在,孟钰侧躺在床上,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和念薇。孟钟一看孟钰醒了,急忙坐到父亲的旁边。他内心充满了许多困惑,希望父亲能够告诉他一些事情。

“爸爸,您醒了,感觉有稍微好些了吗?”孟钟小心地问道,同时留意着父亲的反应。

孟钰慢慢地转向自己的儿子,嘴角微微抽动。孟钟急忙凑近,但没有听到孟钰说出任何话。

孟钰转身,背对着孟钟,再也没有丝毫动静。

窗帘外的阳光透过来,地板上洒满了酒。念薇床边睡着的孟钟被打破的门声吵醒了。他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发现有两个人走进了房间。

李栋梁从市局刑侦大队带着一个包夹在腋下,和年轻的警官马丁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地看着孟钟。孟老师,能请你出来一下吗?

念薇从床上翻身,睁开眼睛看到门口站着两个陌生人。

“他们是公安局的同事。”孟钟向念薇解释道,念薇一脸困惑。“这个案子是他们负责的。”

孟钟介绍完后,再次向李栋梁和马丁介绍道:“这位是我爱人,叫念薇。”

李栋梁向念薇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孟钟。

孟钟看着念薇说道:“我要出去一下。你先去洗个脸,如果有事情等会再说。”

念薇点了下头,孟钟站起来,跟着李栋梁和马丁一起离开了病房。

根据技术部门的鉴定结果,高胭脂是因为被人从楼上推下去导致死亡的。李栋梁和马丁相互对望了一眼,紧握拳头并轻咳了一声,表示不是因为受惊而自己跳下去的原因。

“真的吗?“孟钟惊讶地看着李栋梁,“那到底是谁把高胭脂推下去的呢?”

“孟钰先生,即您的父亲。”马丁在旁边介绍道。

“绝对不可能!”孟钟感到身体一阵颤抖,声音也提高了八度,“我爸爸怎么可能会去伤害他的学生,真是太荒谬了!”

“孟老师,请您冷静一下。”李栋梁环顾四周后说道:“我们到外面谈吧,不要在这里,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影响。”

三个人一起来到楼下,站在门口的一个花坛旁边。孟钟疑惑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认定是我爸爸把高胭脂推下楼的?”

“根据现场调查,当时存在激烈争斗的迹象。”马丁从他的手提包中取出一张类似鉴定结果的纸张,一边看一边说道:“而随后的技术分析也证实,高胭脂衣物和裸露的皮肤上找到了许多指纹,经过对比,证实是你父亲孟钰的。”

杜斌对此提出了质疑:“仅仅凭借指纹,就可以断定是我的爸爸将高胭脂推下楼吗?也许当时我爸爸是为了阻止悲剧发生,而在高胭脂身上留下了指纹,难道不能这样解释吗?”

26

李栋梁说:“根据现场提取的脚印,我们可以确定在案发时只有两个人在现场,没有第三人。”他接着说:“如果不是你父亲推下高胭脂,那么还有谁想让高胭脂丧命,并且能够做到不留下任何脚印呢?巧合的是,你父亲恰好及时赶到并尽力阻止了惨案的发生。”

而且,李东亮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段裂开的木栏杆,仅靠高胭脂的力气,是不可能撞断的。此外,假如高胭脂是因为受到惊吓而自己跳楼,她完全可以越过木栏杆直接跳下去,为什么非要费那么大力气先把木栏杆弄断再跳呢?这根本不符合常理。一个受到极度惊吓的人,在试图逃离无法承受的恐惧时,会本能地选择最直接、最快速的逃离方法。”

李栋梁的话让孟钟回忆起之前做过的那个梦。尽管他当时对那个梦感到荒谬,但梦境中的场景与李栋梁现在所说的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现场并没有留下大肚子女人的脚印。

“我们计划稍后去询问你父亲几个问题。”马丁站在一旁,注视着有点沮丧的孟钟说道。

“不可以!”孟钟抬起头制止道,“我爸爸目前的意识还不够清晰,如果你们现在去问他,他可能会说出一些不符合事实的话,对我爸爸来说是不公平的。”

“关于案发时孟院长的精神状态是否已经出现问题,明天就会得出鉴定结果。”马丁说,“目前你爸爸的健康状况正在医院进行最后的评估。”

“等鉴定结果公布之后再做决定。”孟钟说道,“在此期间,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或事件打扰他。”

孟钟注视着面前的两位警官,眼睛通红。

“好吧!”李栋梁目视马丁一眼后对孟钟表示,“我们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既然这是一起涉及人命的案件,我们有责任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们也希望你能够理解,并积极地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不仅对于死者负责,也是对你父亲的一种责任。”

孟钟回到病房后,向念薇详细描述了情况。随后,他让念薇向单位请了假,以陪护他的父亲。而孟钟则再次回到学校。

小张保安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一直避开我的目光,说话时也总是言辞含糊,似乎有意隐瞒着什么。

当他来到学院门口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值班的人并不是小张,而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小张今天不是该轮到他上班吗?”孟钟走进门卫室,看着对面的年轻人问道。

“小张因为突发情况请假了。”年轻的保安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对着孟钟说:“他家里有一些紧急事情,所以公司安排我代替他临时工作。这是我们保安公司的经理的手机,你可以打电话确认一下。”

“请问你是怎么称呼的?”

“请问您贵姓?”保安反问道。

小黄微笑着,向孟老师打招呼说道:“孟老师,您好。”

小黄递给了孟钟一张名片,孟钟接过来后,看了一下,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27

离开校园,孟钟拿出名片,打电话给保安公司经理,想了解一下小张的情况。根据保安公司经理所说,小张在发生案件的那天晚上就请假回老家了,计划一星期后返回,并把小张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孟钟。

在结束与保安公司的师经理的电话后,孟钟接着拨打了小张的手机,但发现对方手机已关机。

接着,孟钟回家一趟,然后去了一趟劳务市场,带着一个年轻女孩来到医院。

晚饭后,孟钟把念薇送回了她娘家。昨晚念薇出现的症状让孟钟开始担心起来。他不敢再让念薇在医院陪护了,而且他自己也没有时间陪着她。因此,孟钟在劳务市场雇了一个年轻的保姆来照顾孟钰。

刘星在年轻时是一位土地保护工作人员。两岁的念薇父亲因车祸去世后,刘星没有再婚,而是独自抚养念薇长大,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因此,刘星对自己的女儿宠爱有加,而念薇也担心母亲一个人过得孤独,经常回家陪刘星小住几天。

也许是因为爱人提早离世,导致刘星自己守寡了很多年,所以她的性格有些孤僻。她的脸上总是带着一副阴晴不定的表情。她的眼神比一般的女人更警觉,看人的时候也常常带着猜疑和怀疑的表情。当年孟钟第一次去念薇家时,也被刘星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害怕。

刘星欣喜地迎接念薇的到来。自从上次念薇离开后已经过了将近半年,她们母女俩都很想念对方。于是,她们躺在床上开始了一场真心话的交谈。

念薇向她的母亲讲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刘星听后面色和眼神都变得奇怪了起来,甚至嘴角上扬了一丝冷笑,这让念薇感到很奇怪。从她懂事以来,从未见过母亲因为什么事而动容。她一直认为母亲的心态非常好,是一个不容易受到影响的女人,这一点让她非常敬佩。

念薇对刘星的意见产生好奇,向她询问她对此事的看法。然而刘星却选择了转移话题。

就刘星听到这件事后的奇怪表现而言,念薇对此有着独特的观点。当念薇和孟钟谈恋爱的时候,刘星曾极力反对,并询问她原因,但她始终保持沉默,只说念薇和孟钟不合适。然而,在这件事上,念薇没有像以往那样顺从母亲的意见,她坚持与孟钟在一起。

这场与母亲的争斗持续了近两年,最终刘星放弃了坚持。在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刘星冷冷地对念薇说了一句话:“你会后悔的。”念薇对这句话深记于心,后来她多次询问母亲这句话的含义,但刘星一直拒绝解释。但有一点念薇清楚,那就是刘星对孟钟的父亲孟钰心怀微词,甚至曾说过孟钰不得好死的话。

念薇并不了解她的母亲为何对孟钰持有这样的看法。然而,从刘星对孟钰遭遇的反应中,可以看出他的冷笑中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成分。

28

晚上,孟钟再次端着两瓶茅台酒来到学校。当他走到张麻子宿舍门口时,透过窗户,他发现张麻子不在房间。孟钟知道,在张麻子的房间后面有一小片菜地。张麻子平时有空就会去菜地照料他的蔬菜。孟钟以前也曾品尝过张麻子种植的无公害蔬菜,发现味道确实比市场上卖的蔬菜更加美味。

孟钟绕过房子,来到后面的菜地。菜地的面积并不大,只有几十平方米。菜地的北侧就是学校的围墙。围墙上有一个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小门,这个小门通向外面的人造湖。孟钟瞄了一眼,发现小门好像没有完全关上。他走向小门,果然发现它没有上锁。孟钟轻轻地推开了小门,并且走了出去。

学校围墙与人工湖之间相距数十米,种植了很多高大的杨树。孟钟沿着小道穿过林子,来到了人工湖边。在这个无风的傍晚,湖面上平静得连一丝波纹也没有。孟钟转头向东西两边望去,突然发现在东边不远的地方,挨着湖边有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人。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孟钟在夜色中勉强辨认出那人的轮廓,甚至性别也看不清楚。那个人像泥塑一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孟钟从那个人的身影中可以断定,他绝对不是张麻子。他在想,那会是谁呢?如果这个人是来这里钓鱼的,但现在天色已经暗了,根本无法看清鱼漂。

怀着好奇心,孟钟开始慢慢地走向那个人。当他走近一些后,他看出那个人是一个女人。因为女人的脸被她的长发挡住了。当孟钟的视线移到女人的身上时,他不禁惊呆了。女人穿着一件旗袍,虽然在黑暗中他看不清颜色,但旗袍上的菊花图案非常显眼。杜斌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异常。他不得不承认,女人身上的旗袍让他感到害怕。因为在梦中,他多次见到过像这样的旗袍,而穿旗袍的人则是一个失去了脸的女人。

孟钟止步不前了。他从未否认梦境和现实之间的必然联系,但此刻这种联系如此紧密,梦中景象如此真实,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受。他甚至怀疑自己仍然处于梦中,于是,孟钟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阵剧痛毫不迟疑地袭来,让他咬紧了嘴唇,他明白这不是梦,而是真实的现实。

“孟老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突然间听到背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让他感到害怕不已,身体瞬间发出一阵颤抖。他急忙转过头,发现张麻子正站在离自己两米开外的地方。

“是、是张师傅吗!”孟钟声音有些发抖地说道,“我本来是要来给你送酒的,可是你不在房间,我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了。”

“哦,那我就感谢一下孟老师了。“张麻子靠近孟钟,注视着他手中的茅台酒,“我们回去再说吧。”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