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旧邻（2 / 2）

但赵叔流露真情不似作假，但目光又太过灼灼，落在她脸上，在看她，却又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其他人。

李若晏突然心生一计，脚下一滑，哎呀一声眼见就要摔到河里。

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只这稍微一带，李若晏就稳稳站在了岸边。

李若晏朝跑过来的冉舒宸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须担忧，然后赵叔盈盈一笑。

“赵叔，你会武功？”镇定模样哪看得出前一秒还在惊慌失措。

赵叔一怔，直直看向李若晏，李若晏也不避开，就这样迎上他的目光。二人对视片刻，赵叔先笑起来，“十多年不见，芽儿果然是长大了。你刚刚是在试探赵叔？”

李若晏还未接话，冉舒宸先说了，“她水性好着呢，当然是试探你。你一个普通村民怎么懂得武功？”

“不过会简单几招，防身而已。”

“就刚刚那速度，可不会只懂简单几招就能做到的。”李若晏平静道：“赵叔你这样的高手，怎么会甘心住在这小村子里？还恰好同我家做了邻居？”

冉舒宸听闻心中咯噔一下，立即朝不远处李常睇去眼神，李常连忙同另两名护卫上前来，站在近处候命。

赵叔神情未变，就像是没看到这三个人的举动。

“芽儿果然聪明。”赵叔眉目似有动容却并不再开口，而是转身望向坟冢。须臾，开口却是道：“难得来了，去给你父母上香吧。”

李若晏知道逼问他无济于事，她也不急于这一时，于是提着供品走到坟前，开始拜祭。

赵叔也蹲在坟前，继续烧着纸钱。

纸灰随着风打着旋袅袅升起，又随着风散去，等最后一叠纸钱也在火中燃起，赵叔拍了拍手，似乎要走。

“等一下。”李若晏起身叫住他，“赵叔匆匆漠北赶来，这就走了？”

“你怎知我是从漠北过来的？”

“你头上有漠北的细沙。漠北离这最近也有百里，赵叔风尘仆仆过来就只是为了祭奠十几年前的邻居？是念旧情还是——”

她慢走几步到赵叔前面，“——另有所思？”

“哦？”赵叔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我能思什么？”

“我来时先去了旧宅，发现隔壁赵叔的家也已荒废，问了路过的村民，说十二年前我家凶案发生后你就搬走了。”

说到这里深吸了口气，笃定道：“我爹娘的死，你知道什么。”

“你确实聪明。”赵叔又一次道。

李若晏以为他要和盘托出了，哪知他话峰一转，却道：“李哥和李嫂不是被流匪所杀么？当时官府就是这么定案的。只可恨那一晚我不在村中，否则怎会让凶手得逞。”

赵叔在提到官府时语气中满是不屑和轻蔑，李若晏更加坚定这个赵叔一定是知道什么内情。

既然这个问不出，问点别的也行。她思绪一转，笑道，“赵叔，你之前看我就像在看一个故人，是我让你想起了谁吗？”

果然，赵叔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慌，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芽儿，你现在生活得很好，这就够了。”

“赵叔……”

“好了，我还要赶回漠北，有缘的话以后再见。”说罢，不给其他人任何拦他的机会，快步离开了。

李若晏望着他离去的脚步不似之前的那般沉稳，心中断定：定是勾起他回忆的那位故人扰乱了他心神，可见这位故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自己和这故人有何关系？

“若若，要拦下他吗？”冉舒宸道。

“算了，拦住也没用。”

冉舒宸将李若晏的身体扳过来对着自己，看着她的眼睛道：“若若，你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