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无名遗书108（1 / 2）

“咕咕（蛇？在哪？）”

登水子浑身一抖，畏缩地回退了几步，又因为强烈的求知欲朝前探去，她伸着头朝那灰雾里甄别，终于发现了小华说的蛇：

她定睛察看了好一会，才确定那些只是碗口粗的绳索。渺渺茫茫的迷雾笼罩下，这三条绳索的外形有些近似扭动着的蟒蛇。

“呜噜（我们下去看看？）”

小华翘起尾端，表示同意。

两只爬行类动物在这泥崖边上来回探寻了几遭，终于发现了一处狭小的陡坡。它大体呈30度角朝下延伸，宽窄不一的路面顶多也才宽十公分。但是就她现在的体型，竟然还勉强下得去。

小华先探路，登水子思量了一会，尽管这迷雾里的领域未知，却未尝不可有出去的希望，于是紧跟其后。

这会儿她充分体会到了兔狲的敏捷性，虽然说不明白为什么这只四耳兔狲是踮着脚走路的，不过它的后肢伸关节始终有条不紊地推动着身体这颗圆滚滚的毛球，下意识伸出的弯钩爪子也牢固地抓住了沿途中的泥石块。

“咪呜——呼噜。（仔细想想还真是感叹，现在人类只剩下我们了，却还是在这片未知的陆地上摸索不出个所以然。）”

诶？

登水子听着一愣：“呼噜（小华，你在说什么？）”

小华瞳孔一缩，又惊奇地眨了眨：“（哎，我在说什么呀，我的本体是眼珠来着，在那之前的事我完全记不得了。）”

“咕噜（小华再好好想想，没准真能想起来什么呢。）”登水子也只能得出这一结论。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登水子也明白，她绝对不可能只是凑巧能听懂小华在说什么。尽管它的一切信息都是通过短音节传达的，可是它无意中透露的信息已经大大超出了一只单纯动物应有的水平。

比如，明明没有成为独眼怪之前的记忆，却能知晓异世界的年份；还有充分理解调查局的情况，催促她去挑任务；还有根据建筑环境推测屋主身份等等。此类在异世界看似合理又不协调的现象实在是太多了，比起猜测它如何听懂嵌合人们在说什么，不如说假设小华之前是人类，那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至于为什么会成为眼球怪，登水子回想起了那名‘科学家’对它嫌恶的态度，既然缇娅和鱼人队长都不了解小华的事，那它也许...也是从那个阴暗的地下实验场里来的。

想到这，登水子再次看向小华的眼神带上了一份同情。要是这样，它的境况比她惨多了，既没有为人的记忆，也没有人的身体。

“咕噜咕噜（小华，我反思了一下，当初不该带你去宠物店，应该考虑其他办法。）”

“喵呜（诶，我也没怪小登啊，虽说连我都不清楚我是什么，但要是没有小登，我也不会活到现在，这样子活动起来还挺轻巧的。）”

登水子得到些许安慰，之前她理所当然地提出和小华做朋友、又自顾自地给它延寿，却忘记了考虑它本体不只是动物这事。

想到这，登水子又在‘活下去’的目标上新添了一个‘让小华变成人’。

经过长达一时辰的摸索，登水子估摸着下降了百来公尺，它们总算是到底了。

这迷雾下面积蓄着个不知多深的小湖泊。

透过时隐时现的雾气，宁静的黑水湖里现出许多圆盘样大的水芙蓉，几乎爬满了整个湖面，站在上面也只是些微摇晃。

一蹦一跳，两只四脚兽就这么在迷雾里的负二层蹦跶着，终于瞅见了实地。与上方草地不同的是，这里光线甚微，只沿湖生长了些滑溜的蓝藻，除此之外都是光秃且冰凉的黑岩块。

每一次蹦跶都在这几近封闭的溶洞里形成一遍单调的回音，这些回音重叠着，循环往复地散播。随着光线减弱，登水子的视力反而愈发明晰，最终它碰壁了。

这是什么？

登水子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眼前这面望不到顶的曲形‘墙体’，它的整体宛如超大型圆珠笔尖，漆黑环境里不时传来的回声再次加剧了登水子没来由的恐惧感；

她听见了一些啪嗒啪嗒的声音，正从那庞然巨物里有节奏地传出，从中她联想到了电流传输的噪音。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