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宫灯日日都点,点过几日,赵酒鸯实在受不了了,在院门口要将宫灯摘下,刘嬷嬷不肯,赵酒鸯便道:“哪里有日日点灯的,还不需歇几日了?”

  刘嬷嬷可是十分清楚公主与驸马的事,也知晓驸马这些日子虽然都宿在公主那儿,可都睡在软榻上,她还没完成皇后的吩咐,自然不肯退让,亦维护着公主的颜面,只轻声道:“公主与驸马异床而眠,殿下若是辛苦,便与驸马睡在一处,让驸马照料一二。”

  言外之意便是,公主您与驸马都不曾行周公之礼,这宫灯都是白点的,有什么可歇息的。赵酒鸯自然听得出来,也辩驳不得,便想着蛮狠地将宫灯拆了。

  正要动手时,派去松江的人回来了。赵酒鸯也顾不得宫灯,连忙挥手将其余人散去,让那人回禀消息。

  “殿下,杜书媛前年便已病逝,驸马是杜书媛义兄,去年在松江乡试后,便进京赶考了。”那人回禀了消息,半晌不见公主反应,抬起头来,却见公主已经转过身去,往屋里走去。

  赵酒鸯恍惚地走了几步,眼泪便涌了出来,她伸手抹着泪,却仍止不住。她推开门走进屋去,刘嬷嬷见她不再折腾宫灯,自也由她去,萍儿察觉有些不对,赶紧跟着进了屋。

  赵酒鸯见萍儿进来,一时之间,心中的委屈难受一涌而上,痛哭起来。萍儿连忙追问:“公主,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赵酒鸯不回话,萍儿急得不行,要去外面叫人,被赵酒鸯拉住了。

  赵酒鸯自顾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消停下来:“我来月事了。”

  萍儿松了口气,赶紧出去准备起月事的东西来,很快便回来了,又替赵酒鸯清理一番,心里依旧奇怪,公主又不是头一回来月事,怎哭成这样了?她这公主虽然最得圣恩,可向来是个淘气的,并不是爱哭的。她打小便在宫里陪在赵酒鸯边上,还从来不曾见过她哭成这样。

  萍儿胡思乱想着,想起后宫里的妃子若是有了身孕,那边不会来月事了,突然福至心灵,走到公主边上,开解起来:“公主,这怀孕一事急不得的,殿下与驸马才成亲不久,没有怀上实属正常,以后有的是机会。”

  赵酒鸯本还在擦着泪,闻言抬首看着她:“滚。”萍儿觉着定是公主被自己戳破了心思,害羞了,连忙拿着换下的衣物走了出去。

  刘嬷嬷知道了此事,叹息了一声,命人将宫灯取了下来,又让人给驸马带了话。杜渊听了,也没放在心上,乐得清闲,赶紧让秋月收拾了一间院子出来。

  清闲的几日,杜渊在户部几月的辛苦终于结了硕果。

  西洲在大召最西边,许多兵马常年驻扎在那儿,那边全是荒地,亦无人烟,全靠朝廷按时押送军粮,是大召一笔巨额开支。杜渊提议在那边开荒,让西洲自给自足起来。这不是头一个人这般提议,起初大家不屑一顾,觉得她这种书生不过只会纸上谈兵罢了,圣上也摆出一副没有希望的模样,大手一挥:“此事是大召之大计,事关重大,便交由太子和杜爱卿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