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食肉者46（2 / 2）

黄倩勉强放下心来，她小心的走向那名靠在墙上的客人，当她靠近时，发现并不是什么帽子，只是一条毛巾盖在脸上。

“你，你好？”黄倩试探着问道。

无人应答。

黄倩试着戳了戳那名客人，依旧无果。

黄倩深呼一口气，将盖在客人脸上的毛巾揭开，下面还有一条毛巾，这条盖着客人的全身，颜色深暗无比。

空气中渐渐的出现一股雨后的味道，那股味道愈发浓烈，黄倩突然有一种预感，在揭开这块毛巾后，命运的齿轮就会开始转动。

手指已经接触到了那块毛巾，特殊的质感、粘稠的触感、以及被染红的手指。

“现在收手，还能回头。”内心里传来这样的声音。那道声音来自许久以前，在她耳中听起来就像战国时代的编钟齐鸣般，字字揪心。

“这个声音是......孙超吗？”黄倩喃喃说道。

理性在告诉她放手，一切未必来得及，但是继续下去一定会完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潮水般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中，就像许多年前的那样，她冲破了自己理性的层层障碍，伸手揭开了那块毛巾。

颈部以上，已经是空荡荡的，从心脏中流出，涌向大脑的血液，已经流干了，而那消失的头部，顺着血迹的方向，终于被发现。

那被血液映衬的无比苍白的脸颊，那无比平庸、一辈子也不会引人注目的脸，终于给人一种教堂圣物般的震撼。

黄倩终于想起来，许多年前自己做过了什么。

“无所谓的小玩笑。”自己是这么说的，然后那个有些木讷、双目无光的男孩，就接受了这个理由。

她想起来，自己许多年前的那个小玩笑。

“我们要怎么做呢？”记忆中，同伴这样问道。

“你喜欢他吗？”黄倩直白地问。

“谁？”同伴看似是疑问，但紧接着同伴又说：“别说了，你知道就行了。”

“你还真是不成熟啊。”黄倩这样想到。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听听怎么样？”黄倩将一包药粉状的东西递给同伴，“这里面是一种发情药。”

“哈？下药，你怎么想的？”同伴半信半疑的问道。

“科技使普通人方便，使得有野心的人为所欲为。”黄倩先是说出来这样一句话，“你要知道，追求爱情的人是最有野心的。如何成为这样的人呢？要有明确的目标，和不择手段的毅力，只有这样，‘野心’才能实现。”

“用合理方式可以实现的东西，就叫做理想。反之则叫做野心。”黄倩看出来同伴还在犹豫，“这个药不是像过去的那种让人发情，那太古老了。这种药是会引发服用者的不安，这会引起他的负面情绪。”

“没错，要起作用需要很长时间，很长时间。”黄倩说道。“但你要知道，在所有人都不了解他有情绪的原因其实并不存在的情况下，你就算‘最懂他’的人。”

“这个时候，你的一举一动，恰好是一种雪中送炭的感觉，你明白他情绪来源是‘莫须有’，那么他对你喜欢的原因也会产生自‘莫须有’。你只要慢慢来，就可以成功不是吗？”黄倩说完，将药粉塞回怀中，说道：“决定权在你，啥时候想明白了和我说。”

“那你是......”同伴欲言又止。

“想说我图什么对吧？”黄倩说道，“等你想明白我再说吧，但你要知道，我仅仅是有好奇心罢了。”

“对人类下限的好奇心。”黄倩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