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1 / 2)
他身上的玉楼春牡丹,是由特殊颜料纹就,平日淡白地几乎看不出来,只有当情动体热时,方会转为热烈的绯红。苏珩见昭阳公主已然认定他对白茶有情,极力向她解释身上画纹道:“微臣中了春|药,因此身体燥|热,这花才会……”
“春|药?”极力为自己辩解的话语,刚开了个头,就被一旁的霍章,冷笑着打断,“自己心里有鬼,就往药上赖不成?所谓人过留声、雁过留痕,若真有药,这药也不会凭空出现、凭空消失,你要殿下信你,也要拿出实证来,而不是空口白牙地为自己开脱!”
怎会留有痕迹?!并不是在茶水中下药,还可找人检查茶杯水渍,霍章用的是一线欢情香,那燃尽的香灰也早被手下人处理干净了,这番陷害,做得可谓是天衣无缝。
他心中得意,看苏珩仿佛已看死尸一具,越发气势凌人地厉声喝问:“药在何处?!”
无法回答,今日一时不慎,入此诛心之局,短时间内难以自证清白,而设局之人要的,就是昭阳公主在这短时间内,在盛怒之下,不仅直接对他苏珩失望透顶、厌恶至深,甚至,会在愤怒的厌恶下,剥夺他努力争夺的所有,就在此地,干脆利落地杀了他。
绝不可被昭阳公主误会至此,绝不可彻底失去她的信任。满心惶急如烈火焚灼,苏珩极力苦思可从何处击破这天衣无缝的陷害,可又因白茶的确对他有情,而一时之间,在此等死局之下,难以想出对策时,见身前的昭阳公主,在他的艰难沉默中,冷笑着道:“答不出来?答不出来,就不必答了。”
她寒厉的嗓音,似是变得温和轻缓,可眸中对他的失望、唇际的讥诮笑意,却更深更浓。纤手一动,鬓边一支鎏金凤簪被她轻轻取下,她手握凤首,将尖利的簪尖,直抵在他的喉咙前,语意轻漫地俯看着他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似是云淡风轻的神情语气下,却做着要将男子刺喉杀死的狠绝之事。随昭阳公主步入此室的霍家女眷们,俱唬得不轻,她们个个都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可又因昭阳公主没有发话,而不敢贸然离开,只能僵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多余言语动作,以免使自己遭受昭阳公主怒火波及。
说起来她们与昭阳公主沾亲带故,可昭阳公主狠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若公主觉得她偏宠的奴郎竟与信任的侍女勾搭成奸一事,传出去会惹人发笑,不会将在场之人都杀了灭口吧?不会吧,老夫人可在这里呢……不会吗?昭阳公主,可是曾杀夫弑父的女子啊……
一众霍家女眷,暗在心中战战兢兢地忧虑自身性命时,性命正悬于一线的苏珩,神色却无半丝畏死,有的只是因公主误会他,而无法克制的痛苦和惶急。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这一句,竟像是在问他死前最后一句话了,昭阳公主竟是半点都不肯信他。明明在此之前,她还与他耳鬓厮磨、温情缱绻,可这一刻,她眸中对他只有失望与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