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帝国法师学校（2 / 2）
艾娜严肃道：“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有些法术是靠吸食使用者的血气、精神甚是生命才得以施展的。还有一些法术会引来脏东西，你可要小心了。”
北冥淼淼道：“那是因为那些人经不起诱惑。若是我，绝对不会用它们干坏事。”
艾娜笑北冥淼淼的天真，曾经她也这么天真自大过，但是这并不是好事。
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外孙女，艾朵选择在旁边观战，没有插嘴的意思。难得她们母女亲近亲近，艾朵乐的清闲自在。
君子意和北冥术领了物品回来，北冥泽也买了冷饮来。就在一家六口分作男女两班，准备去宿舍的时候，一辆军用皮卡将两队人划分开。
车上的人虽然刻意收敛了气势，但是北冥术还是马上感觉到，车里坐着的是的一位大法师。
这车里不知道装了什么，还需要大法师亲自护送。
北冥术突然感觉头重脚轻，差一点栽倒在地。北冥泽与君子意扶着北冥术来到男生宿舍。宿舍里面已经来了一个人了。
这是一个两人间，两张单人床，两张书桌，行李放在床底下，被褥早已经安排好。北冥术太难受了，便自行先坐了下去。今天天气很热，北冥泽将买来的冷饮喂到北冥术的嘴边。北冥术喝了两口，就不想在喝了。
君子意从北冥术的行李包里取出一只小药盒，里面是艾娜提前给北冥术准备的药。北冥术吃了一颗，躺在床上，药劲还没上来，就睡着了。
北冥术的室友叫纳兰海，本不想多嘴的，但是想着未来的日子两人要住在一起好几年，觉得还是有必要知道一点点：“他没事吧？”
北冥泽解释道：“估计是楼下太热，中暑了。”
纳兰海道：“叔叔我叫纳兰海，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北冥泽回答道：“这是我儿子，叫北冥术。这个是君子意，不过他不是学生。我儿子很乖的，也很好相处……”
等北冥术午睡结束，纳兰海已经出去了。北冥泽不放心北冥术一个人在宿舍，一直陪在左右。见北冥术醒了，连忙给他递水。
“你们学校有个校医叫明廷，是你妈妈的学弟，你要是不舒服，就去找他。你妈妈跟明廷打好招呼了。这个点，他们估计在喝下午茶，我们也去蹭一杯。”
北冥泽带着北冥术在商业街的一家多味餐厅跟艾娜她们碰头。吃完这顿饭，艾娜又要出去拍戏了，北冥泽也该准备出发去参加研讨会，一家人至少三个月不能团聚。
艾朵点了一份水饺，平时很少吃主食的艾娜也吃了两个。
艾娜从帝国法师学校出来，就直奔机场。北冥泽回到家收拾了行李，次日一早就坐着飞机去了南海市。研讨会三号开始，北冥泽二号就到了。
在开学典礼上叶雨田——北冥淼淼的偶像，作为帝国法师学校本届的新生，应校方邀请，在开学典礼开始前，演唱校歌，一出场就燃爆全场。随着歌声响起，一年级新生纷纷离开座位，随着叶雨田的节奏，舞动着身姿。
北冥术喜静，拿出准备好的耳机扣在耳朵上，取出他的无极笔记本，刚要落笔，耳机就被坐在身后的北冥淼淼给抽走了，教训北冥术道：“你礼貌吗？”
北冥术回头盯着北冥淼淼，惊了。为什么北冥淼淼眉心处有一颗黑的发亮的痣。当北冥术再次确认的时候，那颗痣消失了。
不祥之兆。
坐在北冥淼淼身边的一位短发女生小声问道：“你们认识啊？”
北冥淼淼刚想说不认识，坐在北冥淼淼另一侧的长发女生注意到北冥术胸口校徽上的名字，说道：“你们是兄妹吧！”
那长发女生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道：“我叫尤莉，下午跟北冥淼淼在教室里认识的。”尤莉又指着短发女生讲道：“她叫夏稚，是北冥淼淼的室友。”又指着她身边一个卷发女生说道：“她叫宁樱，是我的室友。”
北冥术惊叹北冥淼淼的社交能力之强，这么快就找到了三个好朋友。
北冥术礼貌的回答道：“你们好，我是北冥淼淼的哥哥，我叫北冥术，很高兴认识你们。”
夏稚抢先一步，娇羞的说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夏稚是北冥淼淼的室友，给北冥淼淼的第一印象是大大咧咧，一股男孩子气。突然变得扭扭捏捏，北冥淼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尤莉心领神会的笑了，宁樱是个矜持的女生，只是娇羞的低下了头。
北冥术始终保持着镇定，就算突然被抽走了耳机，也未表现出过多的慌张。这般成熟镇定，宁樱不免又偷偷打量起北冥术。只一眼，宁樱像个偷东西的小孩担心被人发现一般，又慌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表演结束后，新任校长黄埔皓月登台讲话。会场一片寂静，北冥术抚摸着无极笔记本，却无心记录。可以肯定，他刚才绝对没有看错。北冥淼淼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一场生死劫难。
可是会是什么劫难呢？
北冥淼淼并不是个坏孩子。
那次在沙滩市场，她也受了伤，但是并没有把他丢下。
她不该遭受任何劫难。
那样爸爸妈妈得多伤心啊！
随着校长讲话完毕，开学典礼也就结束。学校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大家陆陆续续从会场离开。北冥术从无极笔记本里撕下来一张守护符咒，贴在手心上。等到靠近北冥淼淼的时候，朝着北冥淼淼的背心处拍了一巴掌。
北冥淼淼差一点喊出来：“打我干嘛···哎呀···拍的我好不舒服。”北冥淼淼捂着心口，心脏好像被人挂上铅球从一百层高的大厦上丢下来了一样难受。
“你应该是饿了，去吃点东西。”北冥术心知肚明，却选择了撒谎。在这个家里，除了爸爸妈妈，没有人值得他说真话。
他帮助北冥淼淼，是因为不想爸爸妈妈将来难过。
那种奇怪的不适感很快就消失了，北冥淼淼也没有放在心上，同刚结识的朋友们在礼堂吃吃喝喝，唱歌跳舞。
北冥术从宴会上拿了一碗虾仁蒸蛋就离开了。回到宿舍，室友还没有回来，北冥泽将虾仁蒸蛋放在书桌上，从旅行箱里取出那只无极卷轴。这只无极卷轴是北冥术当年在无忧山跟无忧山的山主打赌的时候赢得，有五十年的使用权。算算时间，他的后人也差不多该来取了。不过北冥术可没有打算还。
北冥术从卷轴中召唤出来山妖春。春又换了一身衣服，穿着一条用藤蔓编制的青色长裙，头发好像迎春花的枝条，上面开满了粉白色的小花。
“这个季节的温度，一点都不礼貌。”
“我倒觉得，一年四季的二十四个节气，都有它可贵的地方。”
北冥术将虾仁蒸蛋端给春，从书包里拿出一只花盆，一些花土，将花土填埋在花盆里。春吃完了虾仁蒸蛋，递给北冥术一颗种子，就又回到卷轴里面去了。
北冥术将种子种在花盆里，从书包里取出一红一青两瓶药水。红色药水催发种子的生长，青色药水催发植物开花。不过北冥术可没有着急将青色药水淋上去，而是将青色药水倒在水壶里面。忙完这一切，北冥术换了衣服，就躺在床上，靠着枕头，开始看书。
晚上十一点多，纳兰海回来，一回来就端着水盆出去洗漱。北冥术将水壶里面的青色药水浇在已经长成的瞌睡草身上。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只口罩，戴在脸上，蒙着头假装睡觉。
纳兰海洗漱回来，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北冥术听到纳兰海搬动椅子的声音，这是准备在睡前做点什么。不过没关系，约莫十分钟后，纳兰海开始打哈欠，接着就是纳兰海上床睡觉的声音。
估摸着纳兰海睡着了，北冥术从床上爬起来，从书包里取出照相机，悄悄出了门。
银杏广场正中心有一棵上千年的老银杏，老银杏树上挂着一只三米高的老龙钟。以老银杏为中心，半径十米之内拉了警戒线。北冥术越过警戒线，来到第一块石砖前面。上面的符印因为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北冥术将手电筒衔在口中，拿着照相机，对着石砖上的符印拍了起来。
第一块，第二块······银杏广场上大大小小的石砖有上千个。北冥术挨个拍了一个遍。刚准备离开，黑暗处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都拍好了。”
北冥术心惊不已，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差劲了，有个人在暗中一直观察他，竟然没有发现。
来人正是帝国法师学校的新任校长皇浦皓月。北冥术故作惊慌，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喊道：“校长好。”
校长问道：“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北冥术道：“我在做收集，但凡书店有的，我都会让我爸爸妈妈给我买回家。我妈妈说，帝国法师学校有世界上现存最大最完整的安康符箓阵法图。”
校长道：“那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北冥术道：“我听我妈妈说，她在这上学的时候，这里还能随便进入的。”
校长道：“这些年风吹日晒，这个阵法变得特别脆弱，石柱随时会崩塌。校方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所以才不对外开放的。”
北冥术从相机里面抠出胶卷道：“对不起校长，我错了。”
校长很喜欢认错态度不错的北冥术，将胶卷拿在手中，挨个查看了一番：“拍的真不错。我想同样的错误你不会再犯第二次了。”校长将胶卷还给了北冥术，北冥术谢过校长就返回了宿舍。存好了胶卷，抱着无极笔记本又返回来了。
这次北冥术很小心的观察四周，确认校长已经走了，才来到银杏广场中央。北冥术从笔记本里撕下来一张穿梭咒的附录图，放在地上。从口袋里取出一截逢春的树枝，放在附录图上，念动启动咒语，以附录图为中心直径一米的地方展现出阵法，阵法之内的青石板顿时化作沼泽，将北冥术吸了进去。
与此同时，学校的警报也响了起来。为了防止学生们滥用法术，学校成立了监控室，在各个角落设下了感应咒。一旦有人违反规定，马上就会被校方察觉。
银杏广场下面一片漆黑，北冥术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手电筒，刚打开，一道强烈的光芒直接穿透北冥术的眼睛。
北冥术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但是北冥术并没有慌张，而是紧紧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试图尽快恢复视觉。
视觉陷入了黑暗，听觉就变得格外的灵敏。
在这静悄悄的地下，北冥术听到一声声的喘息声。这声音同人类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声音很小很细微，但是很深沉。就好像一块鸡蛋大小的金子，看上去不大一点，但是拿在手中比拿了十个鸡蛋都累人。
北冥术试着慢慢睁开眼睛。这是一个地下的黑水晶溶洞，刚才的强光来自北冥术的手电筒。因为光芒撞在多边形的水晶上反射了回来，而北冥术的眼睛刚好适应了黑暗，突然被强光照了一下，自然是难受的。
在溶洞的正中央，有一根巨大的黑水晶柱子，这柱子一眼望不到头。在水晶的表面，鳞片在流动。北冥术连忙回头，并没有发现鳞片的主人。
在水晶石的下面，有很多动物的角，大的小的，老的新的，形状规则的不规则的，还有很多的毛发，看上去很恐怖。但在北冥术看来，他不觉得恐怖，只觉得很脏很恶心。
那喘息声还在继续，是那么的疲倦，那么的痛苦。北冥术闭上眼睛，在缓缓睁开，两道金光在北冥术眼睛里闪过，这次，北冥术彻底看清楚了，在黑水晶上盘绕着一条巨大的囚龙。它的龙须是那么的长，有五六十米。
这是一条失去龙珠的囚龙。失去了龙珠，它就失去了飞翔的能力，只能盘绕在一切可以盘绕的东西上，慢慢等死。
但是龙的寿命又是那么的长，等死的过程是痛苦的。
北冥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小匕首，随手在地上捡了一块水晶石做锤子，不顾囚龙的痛苦，凿下来一片龙鳞。
囚龙咆哮着，说着奇怪的属于它自己的语言：“我会诅咒你的。”
北冥术丝毫不不惧怕，用同样的语言回敬：“不要诅咒我，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北冥术说着，举起手中带血的鳞片：“这个就当是利息了。”
“没有龙珠，我的龙鳞是没有用的。”
“所以请您告诉我，龙珠被藏在什么地方了。”
“囚龙不做赔本的交易。”
“我会救你出去的。”
“这笔交易已经做过了。”
“那您还是诅咒我吧！”
囚龙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权衡利弊：“就在这里，在这个学校里。”囚龙无奈的回答道。
“具体的地方？”
“我不知道。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我找不到。”
囚龙很愤怒，不像说假话，它脾气很暴躁，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北冥术突然想起白天看到的那辆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车。
“我会救你的，并把你送到你原来的地方。”北冥术说完，刚准备离开，身后传来囚龙的嘲笑声。
“大象被困在乌龟的壳里，你很难受吧！”囚龙说着，哈哈哈大笑了起来，难得发出带有一分活力的笑声：“你比我好不到那里去。”
这句话说到了北冥术的痛处，北冥术缓缓回过头来：“请您记住，我准许您出去的时候，我自会来救你。请您不要白费心机，撞那法阵了。脑袋都秃了。”
校园警报被拉响，教导主任东方文心带着人很快找到银杏广场，并埋伏在那四周。经历了被校长当场抓捕的先例，北冥术并没有原路返回，数着步子，估摸着到宿舍下面了，又取出一张传送阵法图，将他好好的送回到床上去。
回到宿舍，北冥术将瞌睡花连根拔除，丢在垃圾桶里。没多久，检查的人来了。北冥术拉出校长做证人，顺利过关。
纳兰海已经睡熟了，北冥术却一点困意都没有。打开台灯，对着胶卷，将拍下来的符箓图案临摹在无极笔记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