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能活别找死22（2 / 2）

林玲玲说，“起码他还能活着，凭自己的本事活着。”

乔伊说，“因为他足够聪明了，又已经吃够足够多的亏了，他还有了怜花宝鉴。”

林玲玲说，“你从来都不说爸爸妈妈的事情，说来给我听听？”

乔伊说，“坟墓里的乔据说是我妈妈。我不确定但我信了。所以，我从小就没有妈妈。都是伊哭把我带大的，在他手里，能活下来了，我都觉得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

林玲玲说，“是吗？他打你？不给饭吃？”

“那倒没有。饭是一定有的，不过要干活，只有足够的贡献，才有资格吃饭。他说，你做了什么事情值得这碗饭，你够资格吃，你才能过来吃。”乔伊脸色呈现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继续说，“在他那里，不用担心没饭吃，只要，只有拼命努力的干活，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吃饭，一定管够管饱，酒也有。”

“干什么活？”

“帮忙去巷口买酱油也是干活，帮他去滇国杀个恶人也是干活，不一定的，只要你肯干活，他就一定能安排出来活给你。”乔伊说。

“所以，你从小到大干很多活？”

“什么事情我都干过，比如跑到隔壁王掌柜家把他藏起来的酒偷回来，比如去渡口帮船夫修理漏底的船，比如去林场砍树，又比如到赌场里偷看对家的牌做暗号告诉他，又比如跟着贩运私盐的人从产地到卖家那里，把整个线路和接头的人以及暗号等等全部搞清楚，又比如在雪地里埋伏着一帮护镖的人，用迷药让他们都倒了，再把他们护送的镖换掉，偷走，又比如去寺庙里卖佛珠卖刀。太多了，除了生孩子不会，其他的好多事情，我都会。”

林玲玲笑了，“生孩子，你的确不应该会。因为你不是女人。”

林玲玲问，“他打过你吗？”

乔伊说，“他就打过我一次。那次是我去河边钓鱼，跟一个大人口角，结果我被那个人推到河里，我那时候还不会游水，等他来救我的时候，差点就淹死了，所以，我想我要赶紧学会游泳，那次他拿着鞭子，抽了我三鞭子，说了三句话。”

林玲玲说，“就这样？你差点淹死了，他救了你，却打你？”

乔伊说，“是啊。鞭子抽到背上，我差点以为我没淹死，会被他打死了，心里很不服气。他说，第一你不会游泳，就不应该去水边钓鱼，第二你打不过人家，你跟人家争执什么呢？第三他就是比你高大一些而已，你为什么打不过人家？”

林玲玲说，“他觉得你没什么本事，到外面乱来了，怎么不多学点本事再出去？”

乔伊说，“不知道，他很少解释他要干嘛的。”

林玲玲说，“看来他还算对你不错。你教你武功了吧？他那么厉害。”

乔伊说，“他没教过我武功，我的武功都是跟人打架学会的。他只教会我，怎么样不会被人打死。他说，只要没被打死，你就有机会赢回来。所以，不被打死绝对是最重要的本领。”

林玲玲笑着说，“所以，你现在活得好好的，看来你还是受益不少。但是，你为什么不替他报仇？”

乔伊说，“阿飞杀了他。他去找挑衅阿飞的，阿飞又不欠他，所以报不了仇。他是该死的，这是他教的那三句话。他自己却忘记了，所以，我不应该替他报仇。虽然是他养大了我，可是我知道他要报复别人，才养大了我，他本来就不怀好意，活下来算是我自己的本领，甚至他想让丘独把我杀了，所以，我不想替他报仇。阿飞是李寻欢的朋友，所以，我不愿意去杀阿飞。”

林玲玲说，“你不怕阿飞，却怕李寻欢？”

“不是怕。我知道我比阿飞快，但是我不确定比李寻欢快，这也是我不被打死的本领之一。人活着总是比死了强。”乔伊叹了一口气说，“能活着，就应该好好活着，没理由非去找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