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753(2 / 2)

熊猫儿对此已经无力光火,这一路上他已然了解这男子确实是出于好心。

何况他易地而处,也觉得自己眼下这般确实挺招人怀疑的,于是他不得不耐心解释,只不过为了赶时间,语速略快了些。

“翩翩是中了「一线香」的春.药,原以为泡个冷水就好了,结果那药里带毒,她强压药性遭到反噬,现在性命垂危。”

“我也不想带好人家的姑娘来这种地方,可是能解这种不正经药物的人又岂会在佛堂道观里待着?”

“再说了,老子都容你跟到这儿了,你要不放心就继续跟着便是,再多嘴多舌妨碍老子救人,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熊猫儿脾气上来一口一个老子,那男子听着也不生气,还涵养甚好道,“原来如此,是在下多心了。既然姑娘危在旦夕,我们当刻不容缓,只不知那可解「线香」的高人姓甚名谁,身在何处?”

熊猫儿嘴巴一撇,“高人谈不上,那家伙儿叫王怜花,就住在这片儿最好的青楼里。”

在古代的红灯区找最好的青楼,那自然是要找楼层最高,灯火最亮的地方了。

那地方叫「醉月楼」,公子怜花正是楼主。

今夜的“红灯区”可热闹了。

先是迎来抱着“春卷姑娘”的两个大男人,后头又迎来四个难辨容颜的鬼面女。

她们个个头戴银质的罗刹鬼面,身着干练利索的绛紫劲装,为首的那位鬼面女被其余三人称为「少宫主」。

面具一摘,「少宫主」显出真颜,不是白飞飞又是谁。

白飞飞也是万万没想到,「白翩翩」一离开自己的视线,立马就出了事儿。

她原是斟酌着时间,打算循着莹蝶的方向远远缀在「白翩翩」身后,不料「白翩翩」先是遇采花贼,后又遇熊猫儿,□□难解反成毒,现在要被人送去「醉月楼」,也不知会出什么事儿。

白飞飞急在心里,不敢再远远护着,寻到机会她定要与「翩翩」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可这有违白静的计划,若是回到地宫,她必要受罚。

下属们个个劝白飞飞少安毋躁,既然「白翩翩」身边有两个绝顶高手守护,应当会化险为夷,她们的功力不比那两个高手,若是跟得太近,轻易就会被发现。

白飞飞自然知道,所以她打算自己去,凭她的功力,想要藏匿自身倒是不在话下。

下属们还要再劝,差点儿被白飞飞反手攻击。

她横眉冷对,秋后算账道,“若非你们情报有误,翩翩何至于此?那司徒变究竟身在何处?那两个高手又是打哪儿来的?还不给我去查清楚!”

下属们自觉有愧,纷纷低下头颅,连连称诺。

白飞飞接着道,“这里不用你们了,都给我回去,待翩翩无恙,我自会与你们联络。”

说罢,她抬手戴回罗刹鬼面,纵身一跃,消失了踪影。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无法子,「少宫主」才是老大。

「醉月楼」

王怜花本在温柔乡中醉生梦死,突闻老鸨前来传话,说是———— 一个浓眉大眼的敞怀大汉抱着个裹在被子里的绝色美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剑眉星目的落拓剑客。

本是醉眼朦胧的王怜花突然间神清目明。

他先是摆摆手,示意揉捏他肩膀的妓子退下,这才缓缓坐起身来,嘴角勾勒出玩味的笑意,“熊猫儿携美伴郎而来,莫不是要给我荐两个台柱子?”

说着他伸了个懒腰,不疾不徐地站起。

王怜花边朝外走,边嘱咐负责温酒的那个妓子,“待会儿将「秋露白」温好了送来。熊猫儿就不必了,他糙得很,向来不喝温酒。”

说罢他便离开了,自去「天暖阁」迎客。

负责温酒的妓子就与揉肩的那个闲话道,“公子往日也不爱温酒的,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就喜欢温酒和热茶了,便是入了夏,也不喝冰饮呢。”

负责揉肩的妓子满不在意,“许是养生之道吧。咱们公子本就善医,与饮食一道自有自己的讲究,我们管那么多做甚?听话便是。”

温酒的妓子闻言也不多嘴了,只回了一句,“也是。”

「天暖阁」

一张屏风隔出两方天地。

屏风里,老鸨带着两个清倌给书言言擦身子,换衣裳。

屏风外,熊猫儿和沈姓男子相对而坐,也终于交换姓名。

“游侠,熊猫儿。”

“赏金猎人,沈浪。”

就在这时,王怜花推门而入。

他一身红衣,未语先笑道,“原以为大猫带了朋友来看我,不曾想你们竟是刚通晓姓名,”说着他看向熊猫儿,揶揄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是缺钱还是缺酒了?”

熊猫儿记挂着「翩翩姑娘」的安危,可没空与王怜花取笑,在确认屏风里头书言言已经更衣停当,他一把抓过王怜花,拖着就来到书言言的床边。

“我这次不缺钱也不缺酒,就缺你。”

“你快帮我看看,这姑娘该怎么救?”

王怜花刚想喷他「你是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垂眸一看书言言的面相却是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早夭之相?”

这话一出,熊猫儿被他吓得够呛,“什么早夭之相?她不是中了春.药吗?”

王怜花一时顾不上回话,在细细地把过书言言的脉后,他好一阵叹息,“卿本佳人,奈何命薄,”说着他再一次看向熊猫儿,话出口显得相当无情,“这姑娘先天不足,命不久矣,我纵使救得了一时,也救不了一世。”

熊猫儿闻言整个人都快被吓褪色了。

他浑浑噩噩道,“怎会如此?她还这么年轻?我只当她中了春.药,不成想她身体这般不好。”

“春.药算个什么,说解也就解了。”

王怜花对「一线香」嗤之以鼻,“只是这姑娘胎里带毒,本就是早夭的命,能活到现在已是幸甚,却万万活不过双十,便是日后用药强行续命,也至多延个四五年罢了。”

熊猫儿顿时心痛不已,差点儿来一出猛虎落泪。

他抽了抽鼻子,语带哽咽道,“日后之事,日后再说,你先帮翩翩姑娘解了春.药要紧。”

王怜花一想也是,张口就道,“这事儿容易,你要是求我给她续命,我可万万不敢应下,但解个春.药倒是小事一桩,”说着他一屁股坐到床边,伸手就要放下床帷。

熊猫儿虎目一瞪,差点儿没撕下帷帐,“你要做甚?!”

王怜花一脸无辜,“给姑娘解春.药啊。”

熊猫儿:“!!!”

熊猫儿两手抓过王怜花的衣襟,沉声大吼,“谁让你自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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