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山河仍在,终须一别。(1 / 2)
踏云山顶。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
温洺看了看四周的草木,恍如隔世。
第一次见面后,回到王城,便踏入了灵皇的计划…
原来回过头来当时的选择是这么无法回头。
早知道…他还没办法早知道。
“你还记得啊,不过你记错了,这里是很像,但是真正的地方还要再往前走走。”逐沉冰转过身,悠悠的走着。
来到了一个跟刚才很相似的地方。
“当时你已经受了重伤,又是黑夜,自然是分辨不开的。”逐沉冰笑了笑,“便是到这来采药之人,都会认错这两个地方。”
“唯一的不同,便是这旁边错落的杜鹃花了。”
温洺顺着逐沉冰的视线看去,杜鹃花已然没剩几朵在开了。
“温洺,你确定你军营中没别的事要忙吗?”
“军营还有轩辕兄他们在,不打紧。”温洺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那就好。”逐沉冰莞尔一笑,“好久没这样出来玩了。”逐沉冰拉着温洺的手,领着他去了之前采洁悠草所在之处。
只见。一片燎原之地稀疏点缀着一些绿意,枯树之身洒着星碎夕阳,霞光漫天。
“虽然被烧了,但我打赌,明年这里的夜晚,还是会和当初一样的星点绰约。”
温洺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人,嘴角扬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
她满目霞光,他满目是她。
她扭过头来,微微一笑,似漫长黑夜中难得一见的星河…
“好了,太阳下山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逐沉冰朝他调皮一笑,“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记得。”
“唔,往哪边走?”温洺笑着摇了摇头,拉着她往左边一条小道走去。
走至半路,逐沉冰突然停了下来。
“慢!我采个药!”借着太阳落山的余晖,逐沉冰跃到石壁上,采下一株药草,拿出手帕包好放进袖袋之中。
“走吧。”
温府。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相忘可是等他们回来等得花都要谢了,这次小姐跟温公子出去居然不让她跟着!
“这不是回来了嘛。”逐沉冰无奈的看了相忘一眼。
“小姐回来的正好,该吃饭了。”
“你看吧,我就说我们回来的时候正好。”逐沉冰朝温洺笑笑。
温洺摸了摸她的头。
相忘翻了个白眼。默默走到他们身后去了。
房间内。
“你这伤再过个几天就能完全恢复了。”
“若不是你懂医术,还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痊愈呢。”温洺笑笑的说。
“若不是伤了些经脉,你这伤根本不用几天。”逐沉冰托了托腮,“如今已经三天了,谁能这样伤你?”
“手下办事不力,本要罚他的,想来我也有责任,于是便替他挡了这惩罚。”
“是吗?这是犯了何等罪过,才会惹来这么重的惩罚?”逐沉冰抚着温洺背上的伤口,幽幽的说了一句,“换了别人,怕是要了半条命吧。”
“所以这惩罚由我来受最为合适。”
“可是颜暮?”
“嗯。你也可以叫他川流。”
“那长冥呢?长冥还在吗?”逐沉冰突然想起来温洺那次涉险冒名假扮长冥的人。
“他还在。”
“先前慕容鄞给你下毒那回便是有人假扮长冥来找我。自称易容而来,但声音甚是相似,后来又服毒自尽了。我就在想,为何慕容鄞如此熟悉你手下的人。”
“慕容鄞一直在暗中观察温府的动向,而长冥白日又以温家长工的身份示众,知道长冥也并不奇怪。”
“如此说来,便说得通了。”
“你为何不在事发之后问我?”
“你当时有伤在身,我本想着过几日再问,可那时已然是婚期,问这些不大合适。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就想拖些时日再问,没曾想拖着拖着竟忘了。”
“后来你又是去宫中协助岳父给太子治病又是去龙都的,怕是早就忘干净了吧。”
“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酸酸的?”
温洺瞟了她一眼,“亏你还听出来了,你那段时间老是往慕容鄞身边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是奉命去的龙都,怎么到你嘴里成了我自己凑过去的了?”
“灵皇只是让你去给老龙王瞧病,可没让你跟他坐同一辆马车!”
“这都多久的陈年老醋了你还吃?”逐沉冰有些哭笑不得。“我后面不是跟你说明白了吗?”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介意!”
“这么认真?你忘了你…”逐沉冰突然把话咽了回去。
“忘了什么?”
“没。”
“你是不是想说,你忘了你只是跟我逢场作戏而已是吗?”温洺的眸子随着他的话暗淡了下来。
逐沉冰不语。
温洺嘲讽一笑,“也是,若不是你提醒我,我倒是忘了。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信吗?”
“温洺。”
“你信吗?”
“信。”
“那就够了。”
早晨。不见温洺。
“小姐,温公子方才被老爷叫走了。我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
逐沉冰看着相忘好像做错了事一样的表情,有些好笑。
“别一副被我欺负了的样子。你又没错。”
“小姐,相忘觉得你跟温公子还是早些了断为好,不然以温公子的立场,他随时会做些伤害你的事。”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逐沉冰顿了顿,“琥珀近来可好?”
“相忘这就去联系琥珀。”
“嗯。去吧。”
逐沉冰洗漱过后,换了身衣服便只身回了逐家。
一个摊贩见到一抹绿色入了逐家,跟旁边的人对视了一眼,停在原地。
“爹,我回来了。”
“冰儿!你回来了!”逐敛之迎了上去,好好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可有遇到什么危险?”
“冰儿无碍,爹爹放心。”
“无碍便好。如今风声紧,你可要小心。”
“冰儿知道。爹爹和姐姐们也要小心。他们已经要按耐不住了。”
“那是自然,你且关心你自己的安危便好,逐家还有爹爹在管,他们不敢怎样的。”
“那就好。我此番回来是想拿些东西。正如爹爹所说,如今风声紧,我也不宜久留。”
“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