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两难(1 / 2)
炽隐缓缓睁开眼睛,慕容鄞还在沉沉睡着,她小心翼翼的起身穿好衣服,梳洗完毕后打开了房门,对侍卫说道:“叫沧澜过来。”
侍卫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炽隐一直站在门口没有移动。
“太子妃,你找我?”
“今日他可有什么事务要办?”
沧澜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有是有,不过都是些不着急的事务,等些时日要办也是一样的。就是…”
“你说。”
“龙王说了午时要太子过去一趟,说是有些事要交代。”
“除了这事可还有别的要紧事?”
“没了。”
“好。我会转告他,你先下去吧。”
“是。”
炽隐关上房门,走到床边把了一下慕容鄞的脉,没有异常。炽隐放下他的手,看着他的睡颜,有些恍惚。
过了良久,炽隐坐到梳妆台前,给自己画了个位于眉心的花钿。
慕容鄞悠悠转醒,睁开眼不见炽隐,便起身朝四周看了看,正与炽隐四目相对。
“怎么了?做噩梦了?”
慕容鄞第一眼就看到了炽隐眉心的印记,“你这是?”
“我自己画的,好看吗?”炽隐笑了笑。
慕容鄞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疑惑,“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我看你最近太累了,给你点了个安神香,让你多睡会。”炽隐倒了杯水,“对了,父王说让你午时过去他那,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炽隐一边说一边给他递着水。
慕容鄞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继续拿着。
“嗯。许是有些事宜要和我交接,毕竟继位大典就在明天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时候快到了,我去叫侍女拿点吃的进来。”
慕容鄞点了点头,开始更衣。炽隐走到门口跟侍卫说了一句,便进来了。
“避子丹吃了吗?”
“还没。”
“你先把避子丹吃了,不要被她们发现了。”
“好。”炽隐从桌上的暗格里拿出一个药瓶,把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正想服下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慕容鄞看炽隐仔细闻了闻药丸,对他摇了摇头,把药丸倒了回去,放回原处。
“还是被发现了。”炽隐似乎并不意外。“下次得换个地方了。”
慕容鄞没有说话,只是来到炽隐身边递给她一个药瓶。炽隐看了他一眼,接过药瓶把药丸吞下,还给了他。
“我今天可以出去吗?”
慕容鄞顿住了,有些气脑的看着她。
“平日里让你好生在这里待着,不也是偷偷溜走,今日反倒明目张胆的问我的意见了?”
炽隐面对慕容鄞突如其来的情绪,自觉理亏,便乖乖闭了嘴。
慕容鄞看着她眉心处的花钿,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继位大典未结束,你就休想随便出入这房门!”说完便开始剧烈咳嗽。
“你怎么样?”炽隐走上前去,正想给他把脉,却被躲开了。
“怎么了?”炽隐察觉出来一丝不对劲,生拉硬拽似的探了他的脉络。
“怎么会?!”炽隐吃惊的看着慕容鄞,有些疑惑。
“他来这里,你就这么在意?都急火攻心了。”
慕容鄞抿着双唇,没有说话。
“你不要想太多,我真的不会和他走。”
“比起你会不会和他走,我更想知道…”慕容鄞终于开口,“你想不想和他走?”
炽隐看着慕容鄞的眼神,她知道他在等一个答案。
“不想。”
慕容鄞笑了笑,正色道:“可我还是很不安。”
“你在不安什么?怕我离开你选择他吗?”炽隐有些不解。
慕容鄞抬起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炽隐见他不想回答,也没用继续追问,说道:“你才恢复灵力,不宜想这么多。”
“嗯。”慕容鄞缓缓起身,手触着她眉心处的花钿,“你这个…能去掉吗?我看着它有点不自在。”
“怎么了吗?”
“我知道你画这个来是想做什么。我不想…”
“那就擦掉吧。”说完炽隐便拿了手帕蘸水将它擦掉了。
慕容鄞似乎对炽隐的做法很满意,神情轻松了不少。
“父王。”
“鄞儿来了,坐。”龙王见慕容鄞坐下,说道:“明日就是继位大典了,记得让炽隐出席。”
“嗯。”
“切记要让她一直在你身边,这样你才能安然无恙。”
“儿臣不明白。”
“明日你被封印在蛟龙珠的灵力将释放出来归还于你,炽隐可助你解开蛟龙珠上的封印,渡回你的灵力。如今暗潮涌动,很多人都在等着你出意外,只有炽隐才可确保你既得到灵力又平安无事。”
“为何?因她是龙神吗?”
龙王点了点头,说道:“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还有什么?”
“龙符。”
慕容鄞突然想起那天给炽隐画的符。
“莫不是!”
“就是那个,若是你死了,她便活不了。”
“若是她死了呢?”
“那符咒就解除。”
慕容鄞攥着拳头,问道:“父王不是说,这符能看她是否平安?”
“我若不这么说,你会给她种这个符吗?”龙王拍了拍慕容鄞的肩膀,“鄞儿,父王不希望你意气用事,要权衡好利弊。”
“她知道吗?”
“什么?”
“她知道这个符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龙王捻着胡须笑了笑,说道:“这符是她发现之后为禁止流传收藏起来的。”
慕容鄞听了龙王的话,心底一沉。
“可有解法?”
“无解。”龙王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与她注定了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莫要感情用事。”
“儿臣明白了,父王可还有别的事?”
“这个你收好。”
慕容鄞看着龙王放到他手中的木盒,打开了,又合上了。
“父王这是何意?”
“这是她带过来交给我的,也就是说,我们的计划,她多少是能知晓我们的用意的。她知晓却不离开,反而表现出很在乎你,并与你有了夫妻之实。鄞儿,你当真以为她是什么简单的人吗?你不觉得她是在和你交换些什么吗?”
“她一直都不是简单的人,至于别的,还请父王不要费心,儿臣自有定夺。”
“她已经不记得你们之前的事了,你又何必…”
“不记得又如何?”慕容鄞苦涩的笑了笑,“父王从小就与儿臣说要做一个有情有义的君王,怎么到了现在反倒要儿臣做冷血无情之人了?”
“这不一样…为了大局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大局?”慕容鄞笑了笑,“父王真的觉得除了她就可以让局势更好吗?父王就没有想过,若是她死了,就没人可以尽心尽力保护我了,儿臣不是更危险吗?”
“她可以保护你,自然也可以毁了你。”
“那儿臣就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