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尸体在哪?(2 / 2)

临进门,唐梨看到房檐上挂着不少晒干的黄鼠狼皮,颜色挺清楚,不像放了很久的样子,上手摸还油光水滑的,显然有人日常保养。

鹿汜水几乎是被推着进门的,闫生的热情就跟这场雪一样,如狼似虎。

闫生进门就脱帽,挂在一旁的钩子上,在其后的唐梨掀开帽子看,钩子被打磨成动物爪子的形状,还挺有趣。

鹿汜水被摁在桌边蒲团上坐,闫生拿过茶壶放在火堆上加热,看鹿汜水一副被冻到的样子,又把睡觉用的被褥给拿来盖在他腿上。

鹿汜水推辞:“不不不,不用了,我没多大关系,一会儿别把你被褥弄脏了。”

“没事,我平常也不盖被子,炕太热了,我都脱衣服睡。”

鹿汜水眼皮一抽一抽的,但还是说:“啊,这样啊”

唐梨最见不得他这副拒绝不了的样子,于是坐在他身边帮他把被子盖好:“盖好,感冒就麻烦了。”

鹿汜水瞪大眼睛瞅唐梨,不敢置信,他除了怕冷,还有洁癖啊!

用唐梨的话来讲就是:“大少爷毛病”

鹿汜水一动不敢动,生怕有什么虫子钻进来,简直如坐针毡。

这下闫生倒是给唐梨好脸色看了,还倒了杯茶给她:“唐大人,请。”

热气从壶口冒出来,盛在陶碗里,黄颜色的茶水倒了小半碗。

唐梨单手拿起,喝了口,没什么味道,但有股淡淡的香气,可能这茶就闻个味儿吧。

“嗯,不错”虽然一般,但唐梨还是给了个略高的评价。

鹿汜水也喝了口,热腾腾的茶水流入喉管,灌溉了他寒冷的肺腑,所以意外的感觉这茶还不错。

“是挺不错的,这是什么茶?”

“叫浮生梦”闫生道:“我给取的。”

鹿汜水夸道:“这名字好啊,可有什么典故?”

唐梨边喝茶边看着闫生,等着他讲故事。

“从前有个书生,喜欢邻居家的姑娘,姑娘的爹是做伞的,姑娘负责把她爹做好的伞拿到镇上去卖。”

“姑娘长得很很很好看,像天上仙女一样,但这就给她带来很多麻烦。”

“每天都有一大帮小伙子在姑娘支的摊前围的水泄不通,起初只是言语挑逗,姑娘面皮薄,被说的脸红心跳,就收了伞要回家,但那帮小伙子围着姑娘哪也不让去,见姑娘没招,他们便愈发胆大起来,竟然上手调戏姑娘!”

闫生说到这里,鹿汜水忍不住骂道:“大胆刁民,岂有此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真是……活宝,唐梨打了鹿汜水的脑袋一下:“别打岔,让闫生继续讲。”

闫生:“就在这时,书生出现,大喊一声:“放开她,你们有本事就冲我来!”他赤手空拳,而对方人数众多,根本不是对手,书生被打的很惨。”

鹿汜水端在手里的茶不喝了,专心听着:“然后呢?”

“然后姑娘把书生带回家,泡的茶就是这个,这是一种花,盛开时是黄色的尖长花瓣,跟金银花很像,却又不是。姑娘很喜欢喝,常常用它泡水。”

闫生说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怀念,看来这个书生就是他自己,那姑娘是谁?

“这个姑娘是?”唐梨打断道。

闫生的眼神都变得温柔了,明明看着空气,但好像看见了已经脱离尘世的人:“她叫何素,大家都叫她素娘。”

“书生对素娘说,等他榜上题名就回来娶她,可书生落榜了,素娘也没了。”

“她死了?”鹿汜水震惊道。

唐梨好像并不感到意外,穷人家的姑娘生的漂亮不是件好事,被欺凌甚至……的都有。

说到这,闫生痛苦掩面,一米八的大个子竟泣不成声:“就差一天,我回来的头天早上,素娘被人发现死在河滩边,我赶过去,尸体都下葬了,连面都没见着。”

唐梨皱眉:“怎么会这么快?没有停灵七日吗?”

闫生摇头:“没有,素娘的爹说素娘死的不光彩,还是趁早埋了的好。”

唐梨的拳头硬了,鹿汜水倒是先比她发作,拍案而起:“这当爹的怎么回事,自己女儿死了,他居然觉得不光彩?”

闫生气血上涌,面红脖子粗的:“我气啊,愤怒之下拿刀架他脖子,他这才说出实情。”

“原来,他把素娘卖到窑子里了,素娘死都不愿,好不容易逃回家,窑子的人又来把她带走了,直到第二天醒来,村民叫他去河滩认尸体,他才知道素娘死了,当天晚上死的,就是因为他!”

越说到最后,闫生情绪越激动。

鹿汜水都怕他掏出把刀来把能看见的人都砍咯,连忙安慰:“莫激动,他如此罔顾人伦,是会遭报应的,你,节哀顺变。”

“那你知不知道素娘的尸体在哪?”唐梨还是最关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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