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清明节祭拜77（2 / 2）

此后一家人忙着抢收，掉地上的粮食一粒一粒捡起来，累得实在扛不住了倒头就睡。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来年清明，宋知恩才梳洗妆扮，带着几个孩子前去祭拜霍秀。

孩子们哭得稀里哗啦，她就站在那里木木地看着。

柳珠儿夫妇也陪同而来。

柳珠儿对霍一欢他们说：

“让你婶婶单独说两句吧。”

于是徐桐夫妻领着几个孩子去了几百步以外的地方暂歇。柳珠儿摘了一片木叶吹奏《思归小调》，那思归小调的头一句便是：

有人思君君不归。

……

而宋知恩听了那曲调，突然间泪流满面，掰了根木棍开始刨土，直到露出漆黑的棺木。她费了好大劲也撬不开，最后趴在棺木上，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孙妙龄和路知疏骑马走另外一条道来祭拜。孙妙龄还是不会骑马，是路知疏载她来的，因而没有撞见柳珠儿他们，自然也不知道宋知恩正和霍秀“独处”。

两人见此情景不由得一愣。

孙妙龄关心道：

“霍秀娘子，你没事吧？”

“你们来得正好，快帮我把棺材盖撬开。”她木木的样子吓得两人不作声，以为她神智不正常。她察觉到了，立马改口道，“我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死心了——孙姑娘，你就成全我吧——”

于是孙妙龄再三犹豫，答应了她的请求。

随着三人合力撬开棺盖，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宋知恩只看了一眼，便别开了视线。

这真的是霍秀吗？霍秀穿着她从未见过的华贵衣裳，腐烂的躯壳已无法辨认。她又回过头来细看了两眼，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心里闪过一个执念：

我记得他的音容笑貌，记得这身衣裳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