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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琬点头,恶霸占女的事情她没少听说过,但若那姑娘立刻就嫁了人,再恶的恶霸也就下不去嘴了。

铉雷却摇头:“陈公子听闻这事,也是熄灭强占那女子的念头,但只是不强占,却并没打算放过就在那女子成婚那天,他派人堵住了花轿,先将轿子用铁链锁了,然后一把火将轿子点燃,连同那女子全烧成了焦炭。女子所许男子情深义重却告官无门,不出几日便断了水米郁郁而终。”

林江琬惊的“啊”了一声,两条眉毛气得皱在一处,紧紧攥着拳:“如此横行,狗彘不如,真该将他也捆了烧了。”

这样说着解气,心里却也知道没那么容易,什么光禄大夫,听起来便不是普通人家,否则也不会求告无门了。

“是当初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娘娘表姐家的儿子,而且已经不是初犯,之前就有死在他手上的认命,郡王还曾经警告过他,”铉雷也叹了口气,“这次,郡王将他逼送到府衙认下罪行,府衙深知关系迟迟不敢论处,那边太后娘娘的表姐也求到宫中,眼看懿旨一下此事就要大事化小”

林江琬的心都提到喉咙了:“怎能大事化小”

“所以这次本王先斩后奏,将他当庭杀了。”

陆承霆终于睁了眼,眯着眼睛看林江琬。

林江琬只觉心里翻滚的惊涛忽然就这么平静下来。

她也回头看他。

眼前男人还是那样大开大合地坐着,原本就高大雄壮的身子,被他张扬的气势一扩,感觉更大了一圈,让人望而生畏,这也是她总躲在另一边挤着马车壁坐的原因。

要是以前,听见这种杀人放火的事,她肯定会躲他更远。

可这一回,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可怕,不但不可怕,还觉得那句极血腥的话,被他说的竟然透出磊落干净的味道,更觉得铉雷拍马屁的功夫还不够,要换做她,一定要找些更漂亮的词来形容才好。

她往他身边坐了坐,仰头看他,轻声问道:“那后来,太后娘娘可怪罪了”

外头铉雷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回头将车帘勾下。

车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光线。

陆承霆语气平静:“太后娘娘如今也不过三十几的年纪,当年年纪轻时更是生性纯良,处事十分天真,谁说的话她都会听,她表姐求她下懿旨时一番欺瞒,她都信了,我将人杀了之后再去告罪说明因由,她也信了。”

林江琬松了口气,虽说这样的性子能做皇后太后听起来十分不可思议,但在这个事里,他平安无事总是好的。

还有那对有情人,他们在天有灵是知道后事,也能稍稍安慰吧。

她不说话了,陆承霆也想起往事,他自幼被老国公留在京城,是受皇后照拂长大,还托许嬷嬷助他日常起居,更伴着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一同读书习武,外人常道他算是皇后娘娘的半子,一点也不为过。

有些事虽怪皇后纯良识人不明,但皇后若不纯良,他也难有今日。

就在两人都陷入沉思,几乎忘了身在何处之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一声箭簇的破空之音,紧接着榆木车顶便是“咚”的一声箭簇入内的钝重相声。

林江琬来不及反应,就被陆承霆一把拦在身后按倒在椅子上,又将地上厚重的氍毯掀起,往她身上一盖。

她赶紧探头露出眼睛,他却只说了声“躲在后头别动”,然后手上长剑一提,掀开帘子飞跃而出。

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林江琬便听见外头响起了乱箭流矢声,强匪叫骂声,骏马嘶鸣声,刀枪剑戟声。

外头的混乱不用去看便能想象出来。

只是自陆承霆出去之后,便再无一根箭矢扎上她所在的马车。

她盖着毯子一动不动,不给人添乱惹麻烦,而且自从听过那个故事,再听着外头的动静既不慌张也不害怕,也莫名淡了之前心中那些不能杀人不可劫财的正义。

嘈杂的喊声没多一会儿就停了,车辕上一沉,一人跳上马车掀开车帘。

她也掀开毯子去看,正看见他探了半个身子进来。

陆承霆酣战一场,与众亲卫将漫山几十人都打老实了,吩咐他们去捆人,自己先来看看这车里的情况。

本想着她那难驯的性子,一定要趁乱花招百出的,谁知自己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她还什么样。

竟这么乖见有人上车,只管瞪着这对乌溜溜的大眼等着,也不怕上来的不是他

他语调微缓:“到了,下来吧,今晚就在这处修整了,而且还能见到一位故人。”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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