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飘来的贝壳（2 / 2）

彭：“有些坏人觉得做坏人更好，还有些坏人不认为自己是坏人。”

赤：“我不相信。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哪有坏人呀。”

彭：“我们是从人多的世界来的，只是你不记得了”。

赤：“我想去人多的世界”。

彭：“那个世界坏人很多”。

赤：“没关系，我劝那些坏人都变成好人呀”。

彭：“那很难”。

赤：“爷爷爷，我想试一试”。

彭：“你试一试能不能捞到鱼。这个比较容易”。

赤将一只网兜伸到水里捞来捞去，却一无所获。

赤：“爷爷爷，这里没有鱼”。

彭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玉璧，慢慢说道：“会有一群飞鱼从水中一齐冲出水面，在空中飞行。鱼群中的右下角有一条红鳞青尾的鱼。鱼将会在我数到十七的时候到来，你举起网兜，那条红鳞青尾的鱼会飞进去”。

赤举起网兜，彭将赤的手调整到右边一个位置，让他停住。

彭开始数：“一、二、三、……”

海面上，又变得风平浪静，一望无际，一无所有。

彭：“十五、十六……”

这时，远处的海面上，一群飞鱼从水中一齐冲出水面，在空中飞行。

彭：“十七……”

飞鱼群从木筏的上方掠过，果然有一只红鳞青尾的鱼落入赤的网兜中。

赤高兴地将那条鱼放入木筏上的鱼篓。

彭：“接下来是一条花斑鱼”。

赤赶紧举起网兜。

一条身上有斑点的鱼从水中跃出，正好跳进赤的网兜中。

半晌过后。赤打开渔篓数了数。

赤：“爷爷爷，有九条鱼了”。

彭：“不，是空的”。

赤：“爷爷爷，是九条鱼”。

彭：“不，是空的。除非你不去理那呼救声”。

赤：“爷爷爷，你老了，眼睛花了”。

彭：“不是我的眼睛花，是你的眼睛近视”。

这时，海上隐隐响起呼救声：“救命，我快被淹死了，啊，救救我”。

赤叫道：“爷爷爷，有人喊救命”。

彭：“没有。”

赤：“有，我听见了。”

彭：“你最好没听见。”

赤：“爷爷爷，我明明听见了。”

彭：“不要去理他”。

赤：“爷爷爷，世界上终于有别的人出现了，让我看一眼吧”。

彭沉默。

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一只巨大的贝壳，赤从来未曾见过这么大的贝壳，它呈苍青色，表面布满螺旋形的花纹，显得古老而沧桑。爷爷爷说过，这种青贝身上的一道花纹就代表一百年的寿命，那么它至少已活了五千年，只不过，看它任水漂浮的姿态，还有偶尔露出反面的一角也是空空荡荡，并无贝肉，可见它已经死了，只留下一瓣薄薄的空壳。

贝壳上趴着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他浑身破烂的衣衫湿透，裸露的肩上有几处渗血的伤口，正有气无力地呼救。

海浪一波一波袭来，青年时而被海浪淹没，时而又勉强浮上来，眼看他就要从贝壳上滑下去，葬身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