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沙上的誓言（2 / 2）

“这桃树长得真丑”，猴子评论道。

赤说：“这是不死树，会结出不死果”。

猴子露出一脸馋相，嘴角几乎要拖出口水。

猴子：“吃了可以不死？”

赤点点头。

猴子看见树顶的枝条上开着一朵小小的桃花。

猴子问：“多久会结出桃子？”？

“不知道。”赤摇摇头。

“很多年。”彭说。

不知何时，彭出现在他们身前，把猴子吓了一跳。

“而且，需要收集清晨的阳光和海水细心培育”。彭又说，他的手里提着一只方形的木罐。

猴子假意奉承道：“您真不容易”。

彭面无表情：“以后这任务交给你和赤”。

“啊？”猴子露出一脸苦相。

彭倾斜木罐，木罐中的海水倒在桃树，桃树的一根树枝上立刻开始萌出一片叶芽，叶芽迅速长大，长大，变成一片树叶，树叶越来越长，越来越宽，竟慢慢变成长衫的形状，飘落下来。

彭接住长衫形状的叶子递给猴子。又摘下一根枝条。

彭：“这是你的衣服”。

猴子褪去身上的那些破布，穿上树叶长衫，以彭摘下的枝条为腰带系好，竟正好合身。

猴子注意到树上由盘曲的树枝构成的两张木榻。

猴子：“这就是你们的睡榻？”

彭：“你也会有一张”。

一根桃枝开始伸长，盘绕，自动形成睡榻的模样。

猴子阴阳怪气地道：“嚯，原来衣服可以从树上长出来，床也可以长出来，美女能不能长出来？”

彭没理他。

猴子跳到“床”上躺下。

“太矻人了”，猴子批评道。

猴子看到树根处发出几棵白色蘑菇。

赤摘下蘑菇。

赤说：“这是我们的午饭”。

大桃树下支起一个三足木鼎，木柴生出的火熊熊燃烧，鼎中的食物冒着热气。

鼎旁，彭、赤、猴子三人盘腿席地而坐，各捧一只木碗，持筷子吃饭。那筷子也是树枝做的。

猴子挑剔道：“喂，这蘑菇饭太难吃了。能不能换个口味”。

彭冷冷地说：“吃了半年的贝肉，你本来就该换个口味”。

“哈，我不过是好心给你提些意见，丰富一下你的菜品，改进一下你的厨艺，做不到也不用找借口。”猴子边说边摆摆手，表示对彭的误解感到遗憾，但不予计较。他的心里暗暗别扭，这老家伙竟然一下子就猜出他在海上漂泊了半年，是靠天天吃那只贝的贝肉维生的。两天前，最后一丝贝肉的残渣也已刮干吃尽，他以为他会在海上活活饿死，现在得救，他本该庆幸，本该饥不择食，可是一旦几口蘑菇下肚，饿感渐消，他的馋心又起。

傍晚，夕阳在东边落下。

猴子情绪低落地坐在沙滩上看落日。

远处，那只木筏躺在沙地上。

赤跑过来，呼道：“猴子哥，该吃晚饭了”。

晚饭是桃叶炒蘑菇，桃叶蘑菇汤和桃枝磨菇饭。

猴子指着落日道：“你看，那里就是大陆的方向。我在大陆上做富家公子的时候，每天有十个厨师给我做菜”。

赤看见，一个豪宅中，十个厨师轮番端上各色菜肴和美酒，放在衣着华丽的猴子面前，猴子大吃大喝，狼吞虎咽。猴子仰脖喝汤，汤流下来，把猴子的衣服弄湿了。

“呀，你的衣服湿了”，赤眼前的场景消失，猴子正流口水，口水把他的全身衣服都弄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