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诀别(1 / 2)
傅三娘察觉到心上人眼里的惊诧和担心,轻轻握住对方的手,淡淡挤出一个笑容,安慰道。
“小言,这辈子能遇到你,活够了,不亏。”
“胡说什么呢,哪有人嫌命太长。”
顾燕桢听着三娘像是交代遗言般注视自己,心情低落,莫名有些难过。傅三娘盯着眼前的年轻人,瞧着对方一脸关切的样子,淡淡笑了笑。
“听我说,带兄弟们离开,不要管我们这些伤员。只要有你在,兄弟们就有翻身的机会。只要青峰寨还在,我们虽死无憾。”
“三娘,你说不算数。不是说要送我回去上学嘛,又想让我当土匪头子。”
“小言,对不起,也许我要食言了。不管你以前是谁,以后成为谁,我只希望永远能喊你一声当家的。”
面对这样深情款款的表白,即使看惯莺莺燕燕的顾燕桢也倍感压力,无所适从。
他低头避开对方炙热的目光,半响之后,眼神变得坚毅,神情肃穆盯着傅三娘。
“既然叫我当家的,那就听我的,一起走。”
“小言,大局着想。你不带他们走,没人能走的了。三娘大仇已报,没有什么遗憾,可以安心去了。”
傅三娘苦口婆心劝解,目光却不敢直视对方,唯恐多看两眼,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不舍,而左右摇摆。
“我要是就这么走了,遗憾的就是我。”
顾燕桢不想良心不安,说什么都坚决不肯丢下三娘和伤员保命。傅三娘见他坚持,不再劝导。
她默默环视四周,轻轻咳嗽两声,一脸温柔的恳求道。
“当家的,我有点口渴,帮我取点水来,好吗?”
“好,你坐在这别乱动,我去去就来。”
傅三娘默默点头,目送当家的离去,急忙叫来老四,轻声吩咐。
“虽然我当了多年的大当家,在我心里,在山寨各位兄弟心里,小言才是真正当家的。没有谁也不能没有他,所以明天,你和孙连长务必护送当家的和师爷汇合。”
“三娘你呢?”
“你确保当家的安全了,再带人回来救我们这些伤员。”
饶是祝老四再傻,看着眼前缠着绷带的兄弟们凄惨模样,也明白了三娘此番算是临终遗言。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瞬间泪如雨下。
“三娘,咱说好了,明天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可千万别像二哥那样骗我……”
“好啦,当家的回来了,别哭。”
半夜,篝火照耀着漆黑的夜空,沉睡的人陆续进入梦乡。顾燕桢不动声色的脱离了三娘的倚靠,带着身手最好的几个小伙悄悄开溜。
吴凡吴羽事先已经将马匹牵走,默默在一里开外等待当家的。漆黑的夜里,除了马的呼吸声和人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响。
七八个精壮小伙缓缓翻过眼前的无名山,站在山坡上,一脸悲壮的望着山脚下朦朦胧胧的一片营地。
“当家的,我们……接下来去哪?”
“找剿匪军,将他们引开。”
吴凡还想多问几句,眼见当家的神色冷漠,不敢再多话,默默退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