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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瀚东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几棵老藤树,藤枝茂盛。他抽出腰间的砍柴刀,走到老藤树前,奋力砍下几条粗壮的藤枝,然后将藤枝绑在一起,做成一条藤梯。

他将藤梯的一头绑在一棵大树上,反复试了试是否绑结实了,这才将藤梯扔进深坑里。

坑内的小白见到一条藤梯出现在眼前,随即会意。它高高跃起,四爪紧抓着藤梯,左右摇晃地一点点爬了上来。

虞瀚东见到小白成功地爬出了洞口,他高兴地扑上去搂住了它的脖子。小白略有些受惊,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

一人一虎稍稍休息了一阵,小白将头蹭了蹭虞瀚东,似是要他骑在它背上。虞瀚东欣然爬上虎背。

小白飞快地穿梭于山林间,周围尽是临近冬季萧瑟的树林,随着地势起伏,窜出了茂密的山林,向另一座山峰奔跑而去。

爬到山顶,赫然看到树林间有个毫不起眼的山洞。小白一路将他带进了山洞里。

从虎背上下来,虞瀚东这才意识到这里就是小白所居住的洞穴。小白的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然而老虎的寿命有限,一般到现在九岁的年纪已经属于壮年了,野外生存的老虎能活到二十岁左右的屈指可数。现在想来,当初于自己有哺乳之恩的母虎很可能不在了。

想到这,虞瀚东心中不免有了一丝哀伤之情。

在山洞里逗留了一晚,次日一早,虞瀚东怕师父他们担心,跟小白道别后独自下山。路上他回首张望,只见小白一直蹲在洞口,依依不舍,一如当年它和母虎离开时的情景。

走下山,虞瀚东辨明方向后,往东南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爬山涉水,渴了就喝些山泉水,饿了就摘两个野果充饥,历尽了千辛万苦他终于在天黑前爬上了清微山。

虞瀚东在水潭边洗了洗脸,整理了下破烂不堪的衣服,迈步向住所走去。穿过树林,只见前面一片竹林下月儿的住处还亮着灯,他快步走了过去。

刚推开竹门就听到卢鲲沙哑的嗓音说道:“明天我再去西北方向找找,说不定师弟往那个方向走了。”

话音刚落,洞内的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处,月儿和卢鲲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只有微生卓脸色微变,随即恢复了平静。

月儿和卢鲲一左一右地拉着虞瀚东询问这两日来跑哪里去了,虞瀚东径直走到师父面前,跪下行叩礼,平静地道:“弟子不孝,让师父担心了。”

微生卓将虞瀚东扶起,细细审视着最小的徒弟,微微一笑,“东儿失踪两天,脸上却毫无疲态,显然有了一番机遇。”

卢鲲急切地在一旁追问道:“小东,快说说,这两天你都碰见什么了?”

月儿也是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虞瀚东立即将自己这两天的遭遇向三人细细禀明。当他说到在山林中收集干柴遇到一头麂子,在追麂子时掉入深坑时,月儿和卢鲲都吃了一惊。接着说到老虎与黑熊搏斗,两头野兽同时掉进深坑,两人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当他说起跟老虎合力杀死黑熊,老虎没有攻击他时,虞瀚东并没有将自己认出老虎就是小白的事说出来,只是说老虎很奇怪,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就忽然变得温顺起来了。

月儿想了想,追问了老虎的长相,当她得知老虎额头上的一大片白色斑纹时,立即猜到这头老虎就是幼时的小白。

听完后,三人均为虞瀚东的这番遭遇感到震惊。

微生卓捻须微笑道:“东儿,你在寒夜中以打坐吐纳之法抵御严寒,可有所悟?”

虞瀚东躬身道:“弟子愚钝,直到今日才体会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微生卓呵呵笑道:“很好很好。”

这时月儿在一旁问道:“你是怎么想到制作藤梯救小白出来的?”

对于一个长在深山里年龄不满十岁的小孩来说,从未见过真正的梯子,却能想到制作藤梯确实有点不可思议。虞瀚东迅速开动脑筋,回答道:“《嵇子兵略》里曾经描述过攻城梯和云梯的样式。当时条件有限,无法制作梯子,于是我想只能就地取材,以藤代替,制作一条软梯,助老虎脱困。”

微生卓赞道:“能随机应变、举一反三,这书是被你读明白了。”顿了顿,“好了,天色已晚。月儿,你给东儿弄点东西吃,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三人恭送微生卓离开。

月儿给虞瀚东拿来两张薄饼,又让虞瀚东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然后拿出针线开始缝补。卢鲲在旁继续问东问西。虞瀚东吃完后,月儿将补好的衣服还给了他,两人跟月儿告辞后结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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