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 / 2)

  小刘却越说越委屈,她吸了吸鼻子,嘟嘟囔囔的对祁方焱说:“祁少爷,我们少爷是性格不好,那也是因为前一段时间他出了车祸,身体又坏了,心理出现了一点问题,我们都哄着他,您就让着他这一次.......”

  “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们少爷,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家小少爷,去听听他和您说什么,听他说完您再走,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小刘说的情真意切,字字句句都将祁方焱牢牢钉在了道德柱上。

  祁方焱脚步顿在原地,转过身看着小刘。

  小刘眼看有戏,乘胜追击道:“祁少爷,求您了,不然我们少爷又要生气了........”

  烈阳毫无遮掩的打在祁方焱的身上,映的他的发丝泛着一层薄辉。

  他微垂下头,单手撑着行李箱问:“他生气,关我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祁方焱:主打一个不听劝。

  第6章

  宋斯宁从昨天半夜就开始发烧,最高的时候烧到了快三十九度。

  他的肠胃不好,医生不敢贸然给他用强效退烧药,只能用一些温和的药物,自己硬扛着。

  一整个晚上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梦魇不断。

  一会儿梦见了十五岁那年,他住在外婆家的小洋楼里,隔着二楼那扇古旧的十字对开窗,瞭望着远处的青油油的麦田。

  乡道悠长,麦浪滚滚,暖光的落日垂下时,青绿的麦田泛着莹亮的碎光,照的他心神荡漾。

  他想要留住这一刻,便拿着画本坐在窗台边画画。

  铅笔沙沙划过素描纸,勾勒出动人的曲线。

  他在画麦子,画暖阳,也在画乡间中奔跑的少年。

  夏日的风穿过窗沿,带着麦浪的青草香,总是不听话的吹开素描纸的纸角,他耐心的压住纸,眉眼轻垂,将吹乱的碎发理在耳后,就这样写写画画,从青麦一直画到麦子黄了。

  在梦中那阵带着麦香的风仿佛也滑过了这三年,吹散了宋斯宁高烧不退的燥热。

  可是梦散了,吹着吹着他又觉得好冷,浑身颤抖犹如置身在冰窖中。

  继而他又梦见了出车祸的那一天,卡车撞过来,他被卷入车底,眼前瞬间一片漆黑,鼻尖满是血腥气。

  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身体,手脚都动弹不得,却也感觉不到痛,只能感觉到力气一点点的流出身体,指尖冰凉的发僵。

  他努力睁大眼睛望着前方,想看见一点点的光。

  他不是怕自己昏死过去,而是怕他的眼睛出问题,那样他就再也不能画画,还不如让他死了。

  可是他还是不争气的失明了。

  梦一场接着一场的做,一直到早上七点,宋斯宁高烧退了,艰难的睁开了眼睛,覆在眼上的白纱湿漉漉的,贴在眼睛上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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