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你咁叻嘅!”严华笑着收起黄鱼,看着侄女,“我知道你想什么的。但这件事呢,总比在家和菜叶子肉排骨打交道有意义。再说两个人做好过一个人,还有,你偷摸摸别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

  最终磨得严珑同意,严华给每人转了两千块活动经费。至于如何活动?找谁活动?活动多久?严华一概不管,只说费用在黄鱼之外,相当于白送。至于签约,严华说“签你老母”,爱干不干。

  天色暗下,春风细雨斜擦大溪,转过屋檐,最终落入后院梅树上。从赚钱的鸡血中回神的王砚砚猛然意识到,那里埋着两个人呢!胆子再大,她也不禁汗毛竖起,后脑勺溢出层凉飕飕的冷汗。严华阿姨怎么敢天天和两个死去的人生活在一个院内?春天瞧那梅花多多蕴粉含血的,能不想到地下的人提供了什么养分吗?

  感受到这股寒意,王砚砚回吧台向严珑靠近。这些日子与她一同干活,王砚砚又重温了小学时坐严珑身旁的安静。那时每次她和别的同学打打闹闹疯玩后,回座位往严珑身上一靠,肉垫子暖和软乎。再趴在她胳膊旁睡会儿,总不用担心她忽然抽手让自己脸蛋撞到桌面。

  此刻的严珑正在核对账目,摆设一样的计算器在王砚砚靠近时发出一串无序的女声:归零归归零零零……

  “喂,金蔚是1吧?她好喜欢撩人。”王砚砚又八卦开。

  严珑觉得王砚砚脑子这些年是不是在卖房子时被磋磨坏了,这当口怎么能提起那个诗意横断的清早?她自己还是始作俑者呢。但关于铁蹄、1、0、攻、受等敏感问题,严珑那双戴着隐形眼镜的眼睛就像蒙了层雾,含混不清地定神两秒,最后憨厚老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回答的简单并不能终结严珑大脑中的复杂,她做题时经常脑筋短路,思虑起这些有的没的问题却蛮深远:金蔚和我暧昧那段时间其实冲着王砚砚来的?她以为我和王砚砚从小认识,能透露对方不少事儿?要找汉子的王砚砚面对金蔚的撩人却像看戏一样置之度外,王砚砚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直女。

  刚收到两千块活动经费的王砚砚摊开手机放图,说金蔚真有意思,又专门给我留了巧克力蛋糕。人太受欢迎也不好,你看我回家这些日子都胖了。说着便拉严珑的手附在自己穿了三层衣服的肚皮往深处按,严珑吓得猛然抽手,说“哦”。

  两人间的交流便告一段落,严珑等到五点半要回家做饭,王砚砚狗皮膏药一样再次贴过来,“严珑,一会儿你姑姑和你都回家吃饭,就我一个人在这……”

  “不用怕,她们都是很好的人。”严华注意到王砚砚的情绪,轻声安慰女孩。

  “我不是怕这个。”王砚砚说她毕竟一个人敢去公墓,一身浩然正气鬼神也要给几分面子,她就是想起两个女人的骨灰可能做了那树的养料,就觉得怪异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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