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9(2 / 2)

  “我没卖你。”严珑蹲下擦桌腿,王砚砚也蹲下看她的脸,“我不信,要不你让我看看你们俩的微信。”

  这是“自证清白”的大好时机,严珑毫不犹豫地打开手机让王砚砚检查,对方放下饭桶迫不及待地用小拇指划到置顶位置,发现“王砚砚”三个字安然无恙地躺在那,才稍显欣慰地点头,“不错。”再定睛扫对话框,没有发现除了金蔚之外的铁蹄人影。点开和金蔚的消息栏迅速上扫,果然看到都是金蔚主动找严珑,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中间夹杂三两句鸡汤。偶尔几次金蔚提及一句自己,都是“王砚砚说”的样式打头。

  王砚砚嘴角坠下,“你这人模样还说得过去,学历也还可以,她为什么惹完你再来惹我呢?”忽的,她眼睛亮了,“是不是她发现你是直的,觉得没戏了才来找我。搞半天我不过是你的候补,我就比你差吗?”

  严珑的心随着王砚砚的脑回路上蹿下跳,搞不清楚她这番说辞究竟是为了表达对于往日霸凌对象没有被继续招惹的惋惜,还是最终刨除了严珑是弯的可能性,或者又在铁蹄面前搞起雌竞?无论如何,她算安全了。

  更安全的做法是关心下王砚砚的汉子,“你相亲了?”

  “还没。”王砚砚一点都没表现出对此事的排斥,“宋子闻嘛,我俩初中好像有过一段,那不是太小不懂事嘛。”她说宋子闻现在也没工作,在楠城还撞见他两次,都是打完游戏出去和哥们喝酒,“他父母也不逼着工作考试什么的,再不济人家还有羊毛衫厂继承。”

  感慨着不同性别不同命,王砚砚问严珑,“你呢?真就这么死考下去了?”

  严珑这两年越发像活在被漩涡包围的孤岛,想跳出去,怕被水淹死。要留下来,却收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每天双眼一睁就得沉默片刻,等身心重新适应麻木的现实后,再机械地捞起题目资料自欺欺人——新的一天总归又开始了。听王砚砚说初心是赚钱,严珑倒佩服她的坦诚和清醒。毕竟严珑的初心已经模糊得快看不清,只剩下一句话:活着不被管。

  死考下去,总归有件事撑着自己,总归也算个体面目标,总归有份向家里家外交代的充分理由。偶尔再有点暧昧,也算生活中的甜味素。严珑心里叹息一声,脸上的落寞在咖啡馆灯光下忽隐忽现。

  王砚砚往嘴里塞着白菜叶子,安静嚼着等着,又安慰起严珑,“可以一边考一边赚钱。”她说现如今大学生就业暂时有点困难,原因在哪里?死读书的太多,懂技术的太少。要说赚钱的技术那才是五花八门,她细数自己干过的活儿,“我在按摩院里干过三个月,天天骑在顾客腰上推精油敷热毛巾,嘴上念着什么湿气穴位忽悠下,这就是技术交叉。赚也是能赚点,旺季一个月能拿一万多,但是手臂肩膀吃不消,累得碗都端不了。”但好歹落下了个手艺傍身。

  严珑第一次听她提起这些工作里的事,没想到王砚砚在外竟然吃过这么多结结实实的苦头。

  王砚砚又说自己在华美达前台也干过,扑克脸上挂着笑,脑子里却成天琢磨着这个顾客和小三一起来的,那个顾客是gay,乐趣也很多。自从这份工作后她对攻受10那档子事儿格外敏感,跟警犬一样嗅嗅味就晓得人家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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