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反了天了这是,王砚砚抬起下巴拿眼角觑这个不识相的,“怎么着?要把我挤出去自己赚黄鱼?”不容她分辨,王砚砚拉扯这两人直奔四叔婆的病房。

  坐下进行人物介绍并再次说明来意后,得了阿尔茨海默症的老太太今天竟然露出精明干练的眼神,她带着微笑打量了眼前三个女孩,“没想到你们竟然成了好朋友。”

  王砚砚想解释说我们仨压根不是好朋友,只是以严珑为核心暂时捏合起来的调查三人组,我是干正事的,那个大脚是不是她自己心里有数。

  四叔婆没给她解释的时间,自叹一口气,“作孽啊。”她拉过严珑的手问,“你爷爷还好吧?”严珑想了想自己的爷爷严炳章已经入土十余年,目测这老太太的大脑时间线调回到二零一零年左右。

  四叔婆又拉过韩湘灵的手,看着带着眼镜、唇红齿白的短发女孩很欢喜似的,“你妈妈还好吧?哎,当年难得她拉下脸让我帮忙,可我不能徇私啊,她下放到榕城总归也回来了。”

  三个女孩脑筋一转,觉得四叔婆的时间线又推到六七十年代,她说,“知识分子接受了太多修正主义教育,应该响应号召面向农村、工矿和基层。”韩湘灵不愧985毕业知识面丰富,她小声向严珑解释,“这是一九六七年的政策,这之后第二年,我外婆被下放到榕城农村了。”

  王砚砚撇撇嘴,心说到自己时,老太太的时间线总归拉到解放前了吧?结果老太太对着她射出一指,“你告诉你男人,王洛英是爱国华侨,是上了报的好人,他不能带着人去斗去打砸人家那儿。”她对着严珑和韩湘灵客气疼爱,两次见到王砚砚都冒出一股子阶级斗争对象的怒意,今天说得王砚砚更没面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王崧之干了什么?他就是想借着挂牌子游行,找理由让人啐骂踢打王洛英,他就是想逼得王洛英认罪。你命不好,嫁了个小人。”

  认什么罪?三个女孩呼吸均是一紧,听六姑婆继续骂下去,“王洛英压根没杀贺绚,贺绚是死是活都没公论,有人说她在四五年被伪军杀了,有人还说她隐姓埋名和男人私奔到别的地方,还有人说她其实辗转到香港后来去了台湾……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王崧之凭什么靠王材本一句闲话就要给王洛英定罪?他不就是看中王洛英的房子,想作他的指挥部嘛!狗屁指挥部,不过是他王崧之胡来的打手地盘。”

  说到要紧处,六姑婆忽然咳嗽起来,王砚砚给她端水被老太太一手挥开,还是严珑最得她心,老太太被她顺着后背连连含笑点头,“严华啊,好好高考,让人家瞧瞧你有志气。”

  说完,老太太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喉间的痰又在反反复复地震动,三人努力了会儿,便是多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王砚砚这时才懂严珑为什么不让自己参与,毕竟她提过老太太上次说自己爷爷的事儿,现在自己又被快九十的老太太指着鼻子骂自己的祖父是小人,一般人面子多少过不去。更别说被病房里其他人盯着,仿佛王砚砚嫁了个巧取豪夺的宵小之辈。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心说今天还是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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