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92(2 / 2)

  那就恨她吧,在好些睡不着的夜晚贺玺如是想,被严华恨上这件事甚至给她留存了一线希望。

  “你不是物件,说扔就扔,你也不是我排在后面的牺牲品——我实在不知道怎么选择才好,亲厚的血缘和深厚的爱情,我都不想丢开。可被逼着选择时,我选择了对不起你。”贺玺张嘴换气,“小花,你以后就当我是个物件好不好?你……想扔就扔,想掼就掼。”贺玺在外是说话条分缕析有说服力有气场的人,在严华面前忽然缩成了个孩子般,“随你处置。”

  严华眉头皱了皱,“你怎么这么幼稚呢?”话虽如此,她还是用上力气回扣住贺玺的掌心,“我好像已经哭不出来了。”严华只是眼睛湿了点,“你让我把你当成物件,可我出不了气啊。我大概被年轻时那些诗句文学给毒害了,稀里糊涂的,心里走不出去。”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回到大雨那天贺玺离开前,贺玺却没松手,忽然用劲拉近严华和自己,将对方收进怀抱,“你还高兴吗?”她喃喃问严华。

  严华的身体从僵硬到放松不过几秒,她肩头像被卸下千斤重,可以放心地将额头置于贺玺肩膀,“我不知道。”她高兴,也难过,她心酸,又发甜,她想恨,又觉得还爱,她害怕,又不敢期待,她是块被抽干水分、风干纹路的笋,浸泡在油脂中时间不够温度不足,只是开始尝试着打开自己拥抱对方。

  拥了好一会儿,严华才闷声说,“要是再想分手,和我讲清楚就行。”她说自己年纪越大,人越看得开,与贺玺过也是过,自己过还是过,只是不想心口被猛砸一拳疼得十年翻不了身,“不划算,喜欢人真的不划算。”

  不划算的贺玺只是摇头,“不分了,打死也不分了,死了也不分。”她冷静的形象全然倒塌,在严华耳边絮絮叨叨得没有章法,“你别不要我。”

  严华气笑了,“谁不要谁啊?你个杀千刀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脸皮厚的贺玺偷袭严华的唇,再有动作时被严华挡住,“年纪一大把了,不搞这些了。”

  于是厚脸皮的贺玺问能不能留宿,契姐妹讲讲心里话也好,反正她们两个一个提前退休,一个开店相当于闭店,多的是时间第二天睡懒觉。

  严华看时间很晚了,终于点点头。找出一九九七年工厂发的纪念脸盆和一九九九年的新毛巾,再翻出条没拆封的牙刷和一块香皂扔给贺玺,“自己去洗澡吧。”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