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2 / 2)

  “砚砚,还愣着干什么?给你琴姨倒杯水。”李勤芳嘱咐女儿,按着还作疼的上腹部要坐起来。

  琴姐忙说不客气,伸出自己雪白如藕、戴着玉质纯净细腻镯子的胳膊扶李勤芳,冰凉的玉镯触到李勤芳的手腕,惹得她隐隐羡慕:多好的镯子。她年轻时有段日子喜欢玉镯到有点发癫,满大街要找这样青翠欲滴的好镯子——还真给她找着了,二十年多年前,开价都要上万。王启德那时拉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嘴里还在骂,“不能吃不能穿,买来干嘛?你还要做家务,不小心磕一下就报废。”

  那一刻李勤芳才懂,她缺的不是购买一只玉镯子的钱,而是佩戴它的身份。她要是早出生一百年再嫁入王家,也是成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可惜投胎没讲究时效性,此生只能在王家辛辛苦苦地带着丈夫谋生。

  琴姐带了些营养品,拉着李勤芳的手坐在病床前。过度医美后,脸上几乎看不到明显皱纹的她看着发丝凌乱、双眼圈泛黑且皱纹乱跑的李勤芳,俨然像比对方小了十来岁。琴姐又看王砚砚,“砚砚啊,这几天你辛苦咯。”她看上王砚砚,不仅在于这孩子的家境好“拿捏”,情史清白婚史为零,还听说她在魔都工作的丰富色彩:干过收银、护工还有房产中介。琴姐脑子好使,一听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竟然踏踏实实地干那些工作,而非走一些众所周知的捷径,当时便心生好感。

  她细细打量着王砚砚做事的麻利劲儿,又瞅她骨盆,心里便一再点头,随后看了眼老同桌。李勤芳心领神会,让脸臭的女儿出门给她买个舒服的新枕头去。

  这一支开王砚砚,琴姐就打开天窗,“都说砚砚和严兴邦家那个女儿——”

  “亲嘴儿是吧?”李勤芳马上接话,“女孩子间闹着玩儿的呗。”

  琴姐微微松了口气,“我就说嘛,现在有人无聊得很。要真有这事儿,这两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的,要成就早成了。”

  李勤芳忍痛赔笑,连声称是。两人便聊了些丰华镇的八卦,当下最红的人都在严家:严瑞外面重婚,同时搞大两个女人的肚子、严华和贺玺又蹿一块儿有模有样地过日子、严珑和王砚砚亲嘴门事件。琴姐看起来说者无心,其实还在拐弯抹角地想往严珑的取向上验证:“你说她们家,是不是有那个基因?”

  李勤芳干笑,“谁知道呢。”真要论基因,王家那个六姑婆似乎也能验证点什么。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似是而非,将琴姐的问题似馒头片儿那样地浸糊。

  “其实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想多过问什么,就是希望我儿子再能找个踏踏实实的女孩,趁着年轻起码生两个孩子,这样我们做长辈的任务就完成了。”琴姐说。

  “是啊是啊。”李勤芳附和,又琢磨起“任务”来,这穷人和富人的“任务”是一样的吗?好像也没啥不同,无非就是生孩子和传家当,只不过她王家传破碗加馒头,宋家传上好的玉镯子。在“传”之外,穷孩子还多一样“帮扶”,传帮扶的孩子才是穷家金凤凰,她家砚砚就是一只多好的凤凰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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